小齐见他们神色古怪,也被他们紧张情绪感染,略略踌躇地问, “怎么了?”
都不肯说话。
好似现在提及那遗憾的一处,都和要了他们的命差不多。
小齐愈加觉得焦躁不安起来, 抿紧了唇,有些不耐, “什么事, 也不能告诉我吗?”
阿刀防着她也就算了,怎么其他的同伴也这样支支吾吾, 她简直都要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们了。
西装这般沉郁了半晌, 也不肯开口。最后还是小高先整理了心情,将今夜的发现讲来。
纸灯、葬礼、抬棺至河道。
打开的棺材、被喂食打捞的透明鱼,和那隐约透出来的人形以及极致诱惑的香味。
哪怕小高讲述的十分简略,只用两三句话盖过那些异闻, 小齐也能从中品味到一丝心惊胆战的惊险, 连着那河道鱼池的诡异, 也十分让她忌惮。
她如今只是站在这里听,所以清楚透明鱼来历诡异,不能擅动。可如果她也是和其他玩家一遭的,搞不好也要落进那诡异困境当中,所以听得尤为心惊。而讲述完这些异常的点,小高微微一顿,竟像是难以启齿的模样,让小齐觉得很古怪。
小高和她相处不算多,但也知道她是很爽利的性情,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
“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小齐仰头望着她,难得催促。
小高微微一闭眼,“是元欲雪易容出来,阻拦了那些村民的行动……”
说到这一部分,小高明显比先前多了些许感情。
小齐听得还有些许为元欲雪担心。
元欲雪回来的时候,根本没从他身上看出他居然经历了这么多凶险的事,还这样果断的出手阻拦过。看上去倒是和平时无异,也是那副平静的神色。
不过这也说明,元欲雪至少是没受什么伤的。
说到一半,小高又微微深吸一口气。像是再继续回忆下去,她自己都有不忍,而西装和阿窗微微偏开了头,神色被遮在阴影当中,说不出的复杂阴鸷。
“……惊动了邪神,河流暴涨。元欲雪入了那河中,也被卷走了,寻不见人影。”小高说。
西装微微攥紧了掌心。
那么多村民都未曾寻觅到元欲雪的踪影,他们当然也试探着去找过。西装也用了一些寻人的道具,可那些道具的反馈都异常统一,什么反应都没有,他们一无所获。
所指向的信息,皆是……元欲雪已经死了。
小齐听了这话,果不其然也担心起来。
她想到元欲雪虽然行动如常,但被这样湍急的水流卷走,说不定也哪里受了暗伤,只是他失语了,又不会主动开口。这么一想,都有些许叹气,“待会要好好和他讲一下,未免太过冒险。”
其他人见小齐若有所思地睁着眼,甚至还在想象着下一次和元欲雪见面时的场景,只觉得心中一疼。
阿窗闷不吭声,忽然狠狠一拳砸在了墙壁上。
指节被碰撞的通红,有些鲜血,顺着他的指缝处流下来。
那样沉重的一声碰撞,让小齐一惊,看着阿窗发火的模样摸不着头脑,“……怎么了?”
小高微微上前。她比小齐要高一些,手指扣在了小齐的肩膀上,将她掰正过来,认真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他们双目相对。
这样郑重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吃不消。小齐被盯得莫名有些脸红,说话都要结巴起来。看见小高眼中带着些许仇恨和愤怒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意味,更是整个人都显得矮了一头,很小心翼翼地准备开口询问。
便见小高猛地合上了眼,遮住了眼底的怪异情绪。
“你还不明白吗?”
她按在小齐肩膀上的手,似乎都有点过于用力了,眼睫颤抖着,脸色也是苍白的,一字一句地道,“元欲雪已经……死了。”
小高说出这句话,无异于又往胸口割开一刀。
本便鲜血淋淋的器官,又涌动出新的液体来。
西装他们非要去听,这种报复性和自虐一般的快意,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爽快。
这种疼痛越清晰越好,越清晰他越不会忘记元欲雪。
小齐似乎已经被小高的话惊呆了,愕然愣在原地。脸上甚至没什么伤心神色,而是浮现出了一种迷茫。
“可是……”
按照常理来说,其他的同伴都信誓旦旦元欲雪已经死了,她这时候就该怀疑自己刚才见到的到底是元欲雪的鬼魂,还是假作元欲雪的鬼怪了。
但她几乎没有生出这样悚人的想法——和元欲雪接触的短暂时间里,她已经很能确定那就是她熟悉的那个人了。
没有人能模仿出那样的元欲雪。
她很确信。
这会小齐小心翼翼观察他们的脸色,想要怎么告诉他们这件事……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她说穿会不会显得很尴尬啊?
甚至已经多疑地怀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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