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的记忆的女人,却很平淡地说出了和他们认知当中简直是截然不同的怪异的话。
元欲雪倒还算冷静……也和他过去的经历有关。
所有的牺牲都会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没把自己划分进人类群体,所以这会元欲雪实在无法感知到其他人汗毛耸立的惊惧。
这也代表着不会有人出来阻止,让这个充满着非人特征的女性继续说下去——
“大概在很久、很久以前,一批玩家进入到了新的副本里,来到偏僻的村庄中。他们并不明白,身处在平静无比、没有鬼怪威胁的乡下村庄里,几乎不必担心任何来自外界的危险,为什么会被评级为高难度的副本。”
没有鬼怪威胁?
不,这形容的绝不是金银村,要知道他们在这里就怕被那些鬼淹得不剩一口气了。
玩家们想。
“然后他们发现自己的任务属于对抗赛,玩家们要划分两个群体,分别投向两座村庄的村长,辅助其中的一方获得胜利,将两座村庄合为一体……当然了,也只有一个人能担任新的村长工作,那一方就是最后的胜利者。”
她微微抿了抿唇,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却失败了。
“听上去有些可笑,对不对?”
没有人应声,不过她似乎也并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只是很平淡地接下去,“……并不可笑。”
“那简直就是一场战争。”
“玩家们最开始并不用亲自下场,他们是站在棋盘旁边的执棋者,村民们则是他们手下的棋子,是被把玩的可消耗品。他们操纵着村民自相残杀,偷盗、抢劫、放火、杀人……所有人都变成了凶手,所有人都是罪犯,几乎没有人能想起来,他们只是在争夺一个没多少实权的村长的职务。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被操纵着完成玩家们的任务而已。”
这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故事。
元欲雪微微垂下了眼,眼底漆黑,像是沉石落进都听不见一点声响的一片深渊。
而玩家们更觉得哪里都不太自在起来。
他们对于npc的态度,一向是很微妙的。
没必要得罪,他们只是想过副本,又不是暴戾的挑衅犯。
但是在必要时候,当和自己利益相冲突的时候,他们当然会选择毫不犹豫地牺牲npc,对于玩家尚且会有一些来源于社会化培养出的道德束缚,对于npc而言,就决计不会有这样的负担了。
人鱼首领所述说的任务,换做他们来,也大概率会是这样。哪怕做法不会那么明显露骨,但本质上还是会牺牲作为npc的棋子,且不会有半点犹豫。
当一个人的能力足够强大,却没有相同权威的制约,也不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任何代价时,就算是再理性的人,也会在这种环境下被腐蚀成为野兽。
“在玩家们的‘帮助’下,两方村民的争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元欲雪怀里的人鱼首领,仍然在平静地讲述着,“失败者被淘汰,成功者——”
“他们也没有成功的离开。”
“两座村庄合为一体,而登上了村长那个位置的村民,拥有了被副本赋予的神奇力量和权限。进入村庄中的人,都需要受他的管辖——”
“当然了,拥有各种超人能力的玩家们也一样。”
“玩家们不大高兴,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种制约是暂时的,他们只要离开村庄,又会重获自由。何况他们和村长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他们帮村长获得了村庄的控制权,不索求任何的回报,只是一个小小的条件,放他们离开村庄——这也不碍事对不对?甚至村长不用再担心又有哪天,从哪里冒出来一批人要威胁他的地位了,自觉又贴心。”
她说话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告诫地讲述着某个寓言故事般,只是语气却莫名地让人不舒服。从她的齿缝当中,正渗出一些猩红的液体来。
村民们的动作,不知道为什么也停下来了。他们用着一种很奇异的视线,显得很陌生似的盯着她——
而小齐也有着明显的失神,她的手几乎已经彻底地放下来了,顺势垂落,手指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继续响起,人鱼首领很轻描淡写地道:“……当然,他们被拒绝了。”
“这是玩家们所教导村民的。斩草除根,不能给自己留下后患,对不对?”
“何况,村长看着人数锐减,失去了无数年轻劳力、死气沉沉的村庄也很后悔。他终于觉得自己是鬼迷心窍了,而这些‘鬼’就是玩家。他们是恶鬼,是霍乱的根源,是一切不幸的灾厄源泉,所以不能就这样放他们离开。”
莹白的牙齿微微张开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又从里面涌出了一点深色的血液来。
她面无表情地道:“而很不幸的是,这一切猜测都是对的。”
玩家们弄糟了一切。
他们对于村民来说,就是恶鬼,是霍乱,是灾厄。
作为“战争”发起者的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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