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声不断擦过耳畔,谢锦茵抬眼望去时,夜空中已满是绚烂的烟火。
斑斓的火光映在少女清秀的面容上,琉璃色的眼瞳流光溢彩,是世间任何珠宝都无法企及的美丽。
李长源定定地看着她,视线滞留了片刻,但只是片刻,他就收回了视线。
烟火熄灭,尘硝寂寥。
环境安静得令谢锦茵有些不习惯,所以主动挑起了话题,指着手里那盏灯问他:“李掌门,你这盏灯,是从哪里来的?”
提到这件事李长源唇角微弯,从容回道:“入乡随俗,路过市集顺道买了一盏。”
谢锦茵歪着头打趣他:“你不知道祈梦节送灯有何意义吗?”
七城风俗他听闻过一些,自然也清楚幽月城的,故而说:“长辈送小辈,自然是希望她平安顺遂,长乐无忧。”
谢锦茵掩唇嗤笑:“可若年轻男女互相赠予,则代表互相倾诉爱意。”
“你,希望我是什么意思?”李长源反问,这般直白倒让谢锦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他继续淡淡道:“你很贪心,明知自己已欠下那么多情债,却还不介意在我身上再添上一桩,多辜负一颗心。”
只可惜被揭穿了心思,谢锦茵也没有半点羞愧,反而无辜地看着他:“不可以贪心么?”
李长源看着她,幽邃的眼仿佛深海容纳万物,包容而博爱。
大道至情,而无情。
谢锦茵的心跳也在这瞬间乱了节奏。
“方才,有那么一瞬,我的心动摇了。”先开口的是李长源,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一如既往的慈爱,垂下的眼睑遮去眼底暗潮,一切终归于平静,“但我终究长你太多年岁,情爱之于我,犹如浮沫对汪洋,太过渺远微小……”
“我明白你的意思。”为了掩饰慌乱,她急忙打断了他。
李长源这人,其实在一些方面和师尊有些相似,他们眼中唯有众生,众生的爱欲、自私、贪婪都像一粒须弥芥子,在时间的洪流中不过是随时能够被湮没的沙,他们虽看见了,但终究在他们心底翻不起什么波澜。
他们着眼的,是众生生老病死的苦痛。
不救众生之苦,而不得为己超脱。
她跳下长阶,回过身朝李长源抬高了声音:“掌门今夜就留宿幽夜城,等我明日取到玉髓,就随你返回玄夜。”
“你不再留一会么?”幽月城到底是她的家,李长源还是希望她能再留些时日。
谢锦茵摇了摇头,许是风雪凛冽,眼眶泛起了红,声音也跟着有些颤:“我已经等待得太久了,我不想再等了。”
她等得太久太久了,思念得太久太久了。
如今答案就在眼前,即便是付出一切,舍弃一切,她都要触碰到那个可能。
她和李长源回到原地时,谢云渊仍等候在雪中。
雪小了许多,地面上却已积了一层厚厚的积雪,轻轻一踩便能留下厚实的脚印。
“哥哥。”谢锦茵立刻跑上前,主动上前牵起了他的手,“今夜让掌门留宿一晚,明日我随他回玄夜。”
“这么快就离开?”虽想挽留妹妹,但又明白她有极为重要的事情去做,一如多年前她闯入幽月城那时,不管不顾。
谢锦茵笑着回:“等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到时候给你介绍一个人。”若她能够活着回来的话,就把小瑾带到哥哥面前。
谢云渊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敌意:“谁,妹夫?”
“不是。”谢锦茵忍俊不禁,忙忙否认,不由想象起来那个时候哥哥会是什么神情,明明很讨厌那孩子,却因为是自己的孩子不得不接受,一定会很有趣。
“等你见到就知道了。”
*
月满中天,冰莹皎洁。
谢锦茵回到自己的房间,陈设比起她离开幽月城时没有任何变化。
屋内有地龙,极为暖和,谢锦茵刚进屋就解开披风,悬挂在一旁的屏风,随后甩开绣鞋,赤足踩在地面铺设的锦缎上。
“好好休息。”谢云渊送她进屋,转身就要离开。
“哥哥,别走。”谢锦茵拽住她的衣袖不让他离开,甚至上前一步,攥着他的衣襟踮起脚来,贴上他的唇压低声音,“我想做。”
“不是明日就要离开吗?”如今茵茵名义上是玄夜宗的弟子,而李长源又是一宗之长,二人间的过分亲密,或许会令她在师长面前有所不便。
“哥哥担心我受不住?”谢锦茵却还在与他开玩笑。
被这般误解,他眼中噙着笑意,也只能摇头叹息:“你啊你……”
谢锦茵亲了一下他的脸,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拉进房来,顺手掩上了门扉。
她急切地去解谢云渊的衣衫,想要缓解身上不知从何而来的强烈干渴感,但越是急切就越是手忙脚乱,半天没能扯开谢云渊的腰带。她早已没有耐心,直接垫脚吻上了谢云渊的唇。
舌尖勾着舌尖,纠缠间吻得越来越深入,最后整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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