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学着那死士的动作,拖拽着崔锦之往山寨里去。
她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思考了,此刻崔锦之面色潮红,呼吸滚烫急促,全身却不自主地发冷颤抖。
湿冷的泥地已经完全将她的外衫打湿了,连绵的雨水打在她的脸上,让崔锦之睁开眼睛都变得困难起来。
一路行至寨中,空地上搭建一个巨大的外棚,下面坐着二十来个凶神恶煞,面目狰狞的山匪,他们高高举着酒盏碰撞,又站到桌上划拳,快意极了。
其中一个刀疤脸瞧见了他们,喊道:“老五,你拖着个什么玩意回来?”
一边说着,一边醉醺醺地靠近,他努力瞪大眼睛,用手捏住崔锦之的下颚,“哟!还是个小白脸!看看这细皮嫩肉的!”
被称作“老五”的男人连忙拦住他:“这是‘那边’送过来的,只让我们负责看管他,怕是不能让他出什么事。”
刀疤脸明白了,不耐烦地一把甩开崔锦之:“知道了知道了。”
崔锦之本就全身无力,又被人重重地扔在地上,前襟散开,微微露出束胸的一角。
本来昏沉的大脑一瞬间清明几分,她假意痛得弓起腰,想要遮住不小心露出的白色束胸。
“老五,你过来喝酒!让荣娘去将这人关押到地牢。”
一个怯生生的身影从一旁走了出来,她眼窝深陷,面容憔悴,身上的衣袍极其不合体。
她缓缓走到崔锦之的面前,蹲下来想要将人拽起来。
崔锦之却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一下,不行,如果被她看到,那自己一定没有活路了。
可荣娘的手却比崔锦之更快,她一把抓住崔锦之的前襟,将她提了起来,动作看似粗暴,实则手上已经将崔锦之的衣衫整理好,甚至严严实实地遮住了束胸布。
杀戮
崔锦之心头震惊于荣娘的动作,可也无力再管了,只觉得头昏脑胀,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无力。
一路上看似是崔锦之被荣娘推推搡搡地往地牢走,实则却被她不着痕迹地用手撑住后腰。
地牢内昏暗无光,地面和墙壁湿得快要渗出水来,崔锦之一踏进去,就栽倒在草垛上,意识已渐渐不清了。
她死死扣住自己的掌心,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被修剪得整齐圆润的指甲已深深嵌入肉中,血丝染满了甲缝。
崔锦之在心底告诉自己,她还不能就这样毫无顾忌地晕过去。
邓翰墨敢让人截杀钦差,事后还伪装成山匪,想来背后的势力不容小觑。
而他背后的人不动她,原因也很简单。
同行之人皆惨死于山匪手中,只有她完好无损地活下来,宫里头那位会怎么想?
令和帝本就在怒火上,阴恻恻地打量着他手底下的每一位官员,总觉得他们不安好心,随时想要将他这个皇帝拉下来。
而现在自己手底下唯一算得上孤臣的崔锦之也有可能心怀不轨。
她轻轻笑了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原来不杀她,只是为了更好地诛心。
只可惜,出了唯一的一个纰漏——
本该一同死在那场屠杀的祁宥,却阴差阳错地活了下来。
“系统。”她微微喘了口气,全身滚烫得快要烧起来了,“你们早就算到了有人会截杀我们?”
一片寂静。
“管理局从来不会插手任务的走向。”崔锦之也没想要它的回答,她撑起身子,心跳得快要蹦出来,声音却轻柔无比,像是低声诱哄一般,“可你们却违反了规则,这是为什么?”
“不惜违背规则也要救下他,祁宥……到底是什么身份?”
系统仍然没吭声,可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
崔锦之一直强撑的心神终于支撑不住,像被抽干了所有的气力,一头栽倒下去,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这样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撬开了她的牙关,清凉的液体灌了进来,崔锦之烧得滚烫的身体亦被人用毛巾细细擦拭着。
她勉力睁开眼睛,视线一片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一个人,只看了一眼,便又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因为祁宥这些年为她细心调养,若换了前几年,她一发起烧来,怕是十天半月都得这样昏睡过去。
可此刻不过几个时辰,她便睁眼醒了过来,头虽然针扎似的一阵阵泛着疼,可身上终归是有些力气。
她撑着略略发软的手坐了起来,才发现自己今日打湿的衣袍已被人从头到脚换了个遍。
恰巧此时荣娘已端着碗稀粥进来,她瞧见崔锦之醒了,面上略显惊喜之色,连忙将稀粥递了过来,示意她喝下。
崔锦之没动,明明是身着粗布麻衫的阶下囚,却硬生生给人一种刀剑出鞘的锋芒来。
她眼神清澈明净,却带着锐利的审视:“为什么帮我?”
荣娘没说话,过了好半晌,才从喉咙间发出“啊、啊”的声音。
她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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