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甚受宠的四皇子在一片噤若寒蝉中越众而出。他分明低着头,却身负少年凌云之气,傲然恣意地俯视着四方宵小。
一把蒙尘多年的利剑,终于在此刻拭去尘埃,散发出一往无前的光耀来。
同心绳
落日将天边一线薄雾照射成金黄一片,日光破碎,只剩下染成血色的晚霞,化作汹涌的余晖尽数倾泻在黄昏时分的京城中。
大燕四皇子祁宥受封楚王,率两千通州大营将士,护送辎重前往隐阳城,等候玄甲军的到来。
陛下有旨,即刻清点整肃,入夜后动身出发。
此刻丞相府中。
祁宥立于窗前,银铠白袍,锋利坚韧的柳叶甲在夕阳的照射下泛出粼粼波光,连带着那双如黑曜石般深不见底的眼眸在此时也显得熠熠生辉。
周身带着金戈铁血的冷肃之气,让原本恣意的少年气息添上了属于成年男子的深沉与凌厉。
他低下头,冷硬的面容带上几分柔情,任由崔锦之为他系好披风,待到她准备收回手时,一把紧握住崔锦之的手。
“我不在京城时,老师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崔锦之沉重地回握住少年的手,总觉得心头的不安越扩越大,“如今隐阳的情况到底如何也不得知,只盼望着殿下万事小心,平平安安才好。”
他将丞相的手紧紧贴住自己的胸膛,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冰凉森冷的铁甲传来,安抚道:“父皇的诏令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地送往玄甲军了,还赐了我军前自主之权,只要张老将军坚持到玄甲军来时,隐阳定不会出什么大事。”
“如今天下大乱,各地人心惶惶,朝中蠢蠢欲动的人不胜其数,老师留在京城,才是最危险的。”
她摇摇头,“臣能有什么危险,左右不过是人心算计,殿下不必忧心。”
祁宥目光追寻着她,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上一下,沉沉墨色之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情愫。
“这个,给老师。”
少年手掌摊开,上面赫然躺着一颗小巧精致、深红似火的光珠,被墨色手绳穿过,顶端系着一个小结。
那结繁琐复杂,成似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的藤蔓紧紧包裹着成团。
崔锦之微怔,却被祁宥不由分说地握住手腕,轻轻戴了上去。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压抑的崔锦之快要喘不过气来,可这样的感觉很快荡然无存,仿佛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心狂跳不止,有力地向她证明着存在,可崔锦之仍觉得胸腔内空荡荡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仿佛有什么链接悄无声息地断开了。
“……系统?”不知道为什么,崔锦之下意识在心底轻轻唤了一声。
一片死寂。
崔锦之不甘心,又多唤了几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一阵寒意似毒蛇缓缓爬过她的背脊,带来一串止不住的战栗与恐慌。
“老师,你怎么了?”祁宥瞧她脸色不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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