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娅回了卧室,关上房门。
邓明姜拉着季初燕和行李箱也回了自己卧室,他把行李箱推到墙边,拿起床上的睡衣就往外走。
季初燕趴在门边,小声地喊:“小邓哥,我呢?”
邓明姜打开卫生间的门,头也不回:“你自己看着办,我要洗澡了。”
不到半个小时,他洗完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坐在沙发上等待的季初燕连忙起身过来:“邓明姜。”
屋里的空调开着,季初燕脱下外套,只穿了一件灰蓝色的低领毛衣,头发乱糟糟的,也没打理过。
邓明姜抬手探了下他的额头。
温度正常。
看来输液和吃药还是有效果的。
“去吧。”邓明姜说,“浴霸和换气都开着的,水也是热的。”
季初燕哦了一声,但脚没动,眼巴巴地望着他。
邓明姜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问道:“怎么?”
季初燕叹了口气,不知道是有意还无意,手在邓明姜的胸膛上游走了几寸,五指张着,指尖微微收缩,他颇有几分回忆当年的沧桑:“上次我们一起洗澡都是夏天的事了。”
“……”邓明姜面无表情地打掉在自己身上揩油的咸猪手,“不想洗澡?”
季初燕一个激灵:“我去了!”
说完就往卫生间里钻,结果没过几秒,又灰溜溜地出来了——睡衣忘拿。
邓明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从电视柜的抽屉里拿出吹风机,等他吹完又在沙发上坐了大半个小时,卫生间的门终于开了,季初燕裹着一团雾气出来。
“过来。”邓明姜插上吹风机的插头,岔开两腿坐到沙发上。
季初燕自觉拿了一个小板凳,背对邓明姜而坐。
吹风机呼呼地响,覆盖了阳台上玻璃门外的风声。
等把头发吹干,季初燕已经眯着眼睛要睡不睡了,把吹风机放好,两人一起去卫生间刷了牙。
上床时,季初燕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他习惯性地滚进邓明姜怀里,手脚并用地将人一抱,头顶蹭了蹭邓明姜的下巴:“晚安,邓明姜。”
邓明姜僵着没动。
没得到回应的季初燕把眼睛睁开一条缝,抬头亲了亲邓明姜的下巴:“你怎么不说晚安?”
邓明姜叹息一声,半晌才说:“晚安。”
说完把手搭上季初燕的背,轻轻拍了拍,还是半年前常说的话,“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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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 季初燕被外面的说话声吵醒,伸手一摸,旁边的人已经起来了。
他赖了会儿床才艰难地爬起来, 开门出去, 正好和客厅里转过身来的朱小爱面面相对。
“季初燕?”朱小爱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季初燕面前, 看看季初燕, 又看看季初燕身后的房间, “卧槽!你昨晚睡我哥卧室?”
话音未落, 一只手拎住了朱小爱的后衣领,把她拎到一边。
邓明姜已经穿戴整齐, 对季初燕说:“赶紧起来洗漱, 要出发了。”
季初燕哦了一声, 就被推回卧室。
接着门被关上。
外面朱小爱的说话声变成大声嚷嚷。
“哥哥哥哥,季初燕不是住酒店吗?什么时候住你这里了?”朱小爱惊奇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在她的印象中,她哥连别人进他房间都不太喜欢,更别说和他睡一张床了。
邓明姜正在收拾东西, 把沙发上叠得整齐的衣物放进行李包里,全程懒得搭理咋咋呼呼的朱小爱。
直到朱小爱忽然往他身旁一凑, 用手挡着嘴,眯眼问道:“哥, 问你一个很冒昧的问题。”
邓明姜头也不抬:“知道冒昧就别问。”
“……”偏偏朱小爱一身反骨,伸出两根食指对了对指尖,语气暧昧, “你和季初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邓明姜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她,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有些危险。
朱小爱被看得心头一慌,一身反骨瞬间被抽得一干二净,她连忙后退几步,摆着手说:“我随便问问,你不想说算了。”
朱小爱以为她哥生气了,毕竟在他们这个大环境里,愿意承认自己喜欢同性的人少之又少,一旦点头,就相当于做好了准备面对无数张嘴的闲言碎语。
这是一件很难的事。
朱小爱正想转移话题,却听她哥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朱小爱挠挠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道,“有时候一个人的直觉很准。”
邓明姜没有言语。
“不光是我,还有其他人。”朱小爱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宋娅,尽管没有明说,可意思相当明显了。
三人吃了早饭出发朝步行街走,朱小爱背了一个背包,邓明姜提了一个很大的行李包,只有季初燕两手空空。
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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