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问:“有哪种?”
收银的男生忙道:“有普通的,有脆骨的, 有黑胡椒味的。”
云予的目光在烤肠机上扫了一圈,指了下陈明夏:“我和他一样。”
陈明夏说:“两根普通的就好。”
说着,松开了云予的手, 拿出手机扫码付账,收银的男生先把串好的烤肠递给云予。
云予看了片刻, 才伸手接过。
男生看他几眼,忍不住问:“你是来我们学校演讲的老师吗?”
“……”云予懵了一下, “啊?”
“不是。”陈明夏在旁回答,“他是我的朋友,来找我的。”
男生恍然, 略显尴尬地哦了一声,立马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我看你穿着西装, 还以为是校外的老师。”
他们拿着关东煮和矿泉水来到休息区,这边的桌子是固定在落地窗前的一长排,一把把椅子散在桌前。
这里毕竟不是专门的餐厅,收银的男生忙不过来,桌椅上的垃圾和污渍都是草草清理,最边上的位置放了吃剩的盒饭和捏扁了的酸奶盒,也没来得及收拾。
陈明夏把关东煮和矿泉水放到桌上,摸出一包纸巾,扯了张纸把桌椅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才对云予说:“坐吧。”
落地窗外面就是体育馆下来的楼梯,临近闭馆,陆续有学生从里面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云予的西装太过显眼,不少从窗外路过的人都在扭头看他。
云予的烤肠才吃一半,就有些吃不下去了。
陈明夏把装着关东煮的纸盒推到他面前,顺势拿走他手里的烤肠。
“都是素食,你尝尝。”陈明夏说。
云予用签子叉了一块白萝卜,低头咬了一口,白萝卜本身没有味道,但在锅里煮得又软又烂,泡满汤汁。
他连着吃了两口。
扭头看去,陈明夏一口解决掉了他剩下的半根烤肠,他猛地一僵,下意识看向窗外路过的学生,一张脸肉眼可见地红了:“你直接吃啦?”
“嗯。”陈明夏相当淡定,似乎不觉得自己这个做法有哪里不对,“丢了浪费。”
“可那是我吃过的啊。”
“我知道。”陈明夏有些奇怪云予的反应,“我又不是没吃过你剩下的东西。”
“……”
云予想起在村里的那段日子,有时候他吃不完一碗饭,陈明夏就在他吃到一半的时候把饭刨一半到自己碗里。
可那时是在村里,现在是在他们学校!
“你这么做会被别人看到。”
“看到了也没事,只是不浪费食物而已。”
“别人会怀疑我们的关系。”
陈明夏蓦地一顿,转头盯向云予。
云予被他突然扫来的目光盯得条件反射地打直背脊,心跳不由得加快,在他的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自觉进入紧绷状态,他既忐忑又紧张:“怎、怎么了?”
还结巴了。
他飞快地在脑海里过滤一遍自己刚才的话,不知道哪句惹得陈明夏不高兴了,竟然让陈明夏露出这种表情。
他有些懊恼,不该说这么多。
陈明夏不知道云予的心理活动,他皱起眉头,像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某件事,表情逐渐变得认真起来:“抱歉,我忘了你之前提出的条件。”
云予保持着拿签子叉白萝卜的姿势,表情里有着前所未有的茫然:“你在说什么?”
陈明夏把串烤肠的签子放到桌上,郑重其事地说:“以后在外面我会注意,尽量不让别人怀疑我们的关系。”
云予僵了半天,迟钝的大脑终于缓慢运转,他把白萝卜扔回纸盒里,一颗心都乱了,慌忙解释:“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陈明夏抿唇不语,安静地看着他。
“我就是……”云予觉得丢脸,羞耻感油然而生,凝成一层薄膜覆在他的脸上,让他呼吸困难,他缓了一会儿才说,“我就是怕你介意。”
陈明夏反问:“我介意什么?”
介意他年纪大了、介意他和这所学校格格不入、介意他们像两个世界的人。
云予不会平白无故产生这种担忧,之前他和陈明春交往,趁着去a大办事的机会到宿舍楼下等了陈明春,没想到陈明春暴怒,有史以来第一次冲他发火。
“你一个社会人士跑来我们宿舍楼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因为什么认识的吗?你这样做真的让我非常困扰,要是被我的同学和室友看到,你让我怎么跟他们解释?”
自那之后,云予再没去过a大,也把a大的所有工作推给了其他人。
他代入思考一下,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如果一个快三十岁的成年人频繁找他,还被他的同学和室友看到,他也会生气。
和一个大自己几岁的同性交往,实在不是一件多么光彩的事。
何况他大了陈明夏七岁,中间隔着两个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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