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今茶棚的收入越来越少,几乎从一件大袄子缩水成一个荷包。
一群人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来到茶棚外面,季明里最后一个被扶下车,抬眼看到自家帮派的浪山茶棚冷清得门可罗雀,一个客人都没有,再转头一瞧,光是附近就有三四家茶棚,而且每家茶棚里都坐了至少三四桌人。
山里恶匪x被抢男媳妇
李大壮等人长得五大三粗, 单个看都挺吓人,几个人聚拢起来,顿时惹得那些半路歇脚的茶客频频回头。
季明里不想惹人耳目, 便领着李大壮等人进了茶棚后面的屋子。
后面的屋子共有两间, 一间用来堆放杂物,一间用来住宿, 他们帮派看中茶棚的生意, 在茶棚上投入的精力和人力绝对不少, 甚至安排人数轮流看守茶棚, 茶棚日夜都在营业。
年初季明里还和李大壮等人商讨过,倘若他们通过茶棚攒下一笔钱, 便在茶棚后面修个客栈。
谁知计划还未开始实施, 竞争对手就跟雨后春笋似的冒了出来。
这两天守着茶棚的是他们帮派里的一对母女, 也是和季明里一起下山的周贵妻女。
周贵把她俩喊进屋里。
周贵媳妇面对季明里还有些怕,搂着自个儿女儿肩膀, 小声地说:“帮主,这两天我和小芳别的没干,就数路过的马车, 我们发现了一件事。”
季明里坐在屋里的床上,两条长腿岔开, 一只手搭在腿上,其余人围着他或坐或站, 坐着的人屁股下面只有一张小凳子。
他对周贵媳妇抬抬下巴:“何事?”
周贵媳妇拍拍女儿的背,小姑娘心领神会地从一旁的柜子上摸到早就备好的东西——是两把用草绳捆着的木棍。
一把多,一把少, 差别相当明显。
小姑娘一手拿着一把木棍,声音清脆地说:“帮主, 这把多的木棍是我娘的,她数从余永县去京城的马车,这把少的木棍是我的,我数从京城去余永县的马车。”
坐在季明里身旁的李大壮立即发现不对,嚷嚷起来:“去京城的人也太多了吧!”
“一直都多。”周贵说,“只是我们不曾注意罢了。”
季明里知道小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又道:“继续说。”
“我们茶棚在这条道的最西边,另外几家茶棚都在我们茶棚的东边,而余永县在东边,京城在西边。”小姑娘口齿清晰,讲得头头是道,“只有从京城去余永县的马车才会第一眼瞧见我们茶棚,但凡从余永县去京城的马车,只会在走到最后才瞧见我们茶棚。”
“还有一点。”周贵媳妇小心翼翼地说,“往西边走上小半个时辰,又有几间茶棚,有两间茶棚还带客栈,从前我们生意好是因为我们接待了从余永县去京城的客人,如今前后被堵,我们这位置实在尴尬。”
季明里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位置问题。
西边来的客人被西边的茶棚接待了,东边来的客人被东边的茶棚接待了,他们夹在中间,只能等两边茶棚没有空位时捡个漏,可哪有多的客人叫他们捡漏?
以前他们生意好,也是走了东边很长一段路都没有茶棚的运气。
“娘的。”李大壮骂骂咧咧,“我就知道这附近开了其他茶棚准没好事,果然把我们的生意全吸走了,这山里的蚊子都没他们能吸!”
其他人议论纷纷。
“那该咋办?”
“总不能叫他们通通搬走吧?本来我们就是丰阳县衙门的眼中钉,若再闹出事来,衙门就有借口找我们麻烦了。”
“再把茶水价格往下降降如何?”
“不能降了。”周贵媳妇说,“我们把茶水降到三文一碗,附近茶棚也将茶水降到三文一碗,若非我们茶棚背后是浪浪帮派,这样轻易改动价格,肯定会遭人唾骂。”
“那买点好茶叶冲里面?顺便准备一些吃食赠送?”
周贵媳妇苦笑:“好多马车行到我们茶棚外面时,都在附近茶棚里歇过脚了。”
“娘的。”李大壮又噌的站起身来,“不能把他们赶走,那我们吓吓他们总行吧?”
这下没人吱声了,大家都气,感觉十分憋屈。
明明是他们帮派先发现这个地儿,结果他们生意好了,其他人一拥而上,沾光也就罢了,居然把他们茶棚的生意抢得一干二净。
真是气死人了!
李大壮凶神恶煞地就要往外面走,被季明里抓起床上的枕头扔过去。
枕头砸到李大壮的后脑勺。
李大壮脚步一停,恶狠狠的表情瞬间消失不见,他转身委屈地喊了一声:“老大。”
“能不能动点脑子?”季明里拧着眉头,他的长相不似李大壮等人凶恶,但眉眼锋利,轮廓刚毅,加上肩背宽厚,往高处一坐,瞬间不怒自威,尤其将脸一沉,李大壮等人纷纷安静得跟鸡仔似的。
正如此时,李大壮灰溜溜地坐回了小板凳上,小板凳还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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