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习惯,做完这些便在旁边站着了,沉默地看着安玉慢吞吞地从床上下来。
安玉身上的血腥味淡去不少,却并非完全闻不到。
季明里也不是傻子,安玉为何对裴府了若指掌、为何能独自筹谋出一个如此精密的计划、为何连事后都安排得如此妥当,以及付满的死、两个官兵的死,这些事无一不在说明安玉的来历不简单。
可能安玉就没想过隐藏自身,否则不会如此轻易地被他察觉。
安玉究竟想干什么。
季明里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是安玉喜欢男人,而他是个男人,并且安玉对他的态度……
很奇怪。
至于哪里奇怪,季明里不敢深想,哪怕他身为一个帮主,在合适的时候也会选择当只鸵鸟。
不过该安慰还是得安慰一下。
等安玉走到木架子前,季明里斟酌着开口:“你方才在难过什么?”
安玉的手已经伸进水里,闻言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若我不开口,你是不是真就走了?”
季明里还是那个回答:“不是你让我走的吗?”
安玉反问:“我让你走你就走?”
季明里:“……”
得,又车轱辘回来了。
安玉拿着帕子在水里荡来晃去就是不拧干,季明里看不下去,索性将衣袖一挽,抓过帕子三两下地拧得挤不出一点水来,抖开后递给安玉。
“以后你有何想法直接说出来,我猜不来也不想猜别人心思。”季明里严肃地说,“你都住在我们帮派里了,多少算是半个我们的帮派成员,我身为一帮之主,聆听成员的想法既是责任也是义务,你不必藏着掖着。”
安玉接过帕子,擦了擦脸,轻声说了句好。
季明里这才发现安玉的眼泪早就收住了,表情也趋于正常,丝毫看不出之前的要死要活,若非那双桃花眼还有些红肿,季明里甚至以为方才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不得不说,安玉是个很会变脸的人,初来帮派时还会稍加掩饰,如今藏也不藏一下了。
“所以你方才在难过什么?”季明里决定再问最后一次,若安玉不说,他就再也不问了,安慰也免了。
安玉坐到凳子上,拿着帕子细致地擦着自己的脖子和手臂,嘴里说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也是你们帮派的半个成员,可我感觉你对我并不亲近。”
季明里皱起眉头:“此话怎讲?”
“你与李大壮他们勾肩搭背从不二话,可我刚刚只是抱你一下,你的反应便如此之大。”安玉看了过来,依然幽暗,语气近乎笃定,“你在排斥我。”
“……”季明里想否认,却无从否认,他推开安玉是事实,他不想与安玉举止亲密也是事实。
安玉等了半天,没等到季明里吭声,脸色略微一沉,起身把帕子扔回盆子里:“你说话啊。”
“李大壮他们是李大壮他们,你是你,不一样……”季明里讪讪开口。
“不一样?”安玉走到季明里面前,“哪里不一样?他们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季明里欲言又止。
安玉直勾勾地盯着他,替他说了想说的话:“因为我喜欢男人?”
季明里一愣,他本是垂眼看着自己鞋尖,顿时抬眼和安玉对视。
安玉和他贴得很近,连呼吸的温度都传了过来:“因为我喜欢男人,你怕被我喜欢上,所以刻意和我保持距离。”
屋里只燃了一根蜡烛,光影在安玉脸上交织,不知是不是靠得太近的缘故,季明里飘忽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在安玉脸上停留,安玉的眼睫又长又翘,让他想起小扇子,眨动时跟小扇子一样扇来扇去。
季明里深吸口气。
“你要这么想也没错……”
话未说完,惹来安玉一声嗤笑:“李大壮他们也知道我喜欢男人,为何他们就没有这般想法?季帮主,是你想得太多还是他们想得太少?”
“……”季明里以前从未察觉安玉竟是如此伶牙俐齿,他磕磕绊绊地说,“我和你相处最多,不得不多想。”
“小鱼经常来你这院里,我和他相处也多,为何他不多想?”
“……”
没等季明里找到合适的理由,安玉的气息骤然拉近,季明里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安玉居然贴了上来,抬手搭上他的肩膀,手在他的后颈交握,如此姿势挤压走了他们之间的最后一点空气。
季明里整个僵住。
“你确定你只喜欢女人?”安玉那双漆黑的眼眸仿佛有着某种魔力,能看进他的灵魂深处,“我怎么感觉你也喜欢男人?”
季明里震惊地望着安玉近在咫尺的脸。
安玉轻声说道:“你可以试试男人,试试我……”
话音未落,季明里如梦初醒般一把扯开安玉圈着自己脖子的手,如今天儿早已凉了下来,他却在此时浸出了一脑门的汗。
他猛地后退两步,活像见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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