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切了一丝鱼肉丢给它,小泥鳅三两口吃完了,还是没什么事。
这一条凶鱼只有巴掌大小,可体型也是小泥鳅的十几倍,它竟然一点一点全部吃完了。
孙长鸣两手一摊:“没了。”
小泥鳅还不肯罢休,继续撞着葫芦,孙长鸣索性将它放了出来,小泥鳅扭着扭着,将地上凶鱼的鱼鳞、牙齿、内脏一点点的全都吃了下去!
然后,终于满足了,小小的身子盘成了一团。
跟条蛇一样。
然后,那种熟悉的暖流,又从小泥鳅身上传来,和上一次不同,这股暖流没有散去,而是在孙长鸣的身体内游动起来。
每转一圈,周围环境中的那种阴冷,就会减弱一丝,孙长鸣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
忽然,他一拍脑袋:“晚了。”
太阳眼看就要下山了,他飞快的将小泥鳅装进葫芦里,抓起小刀往村口跑去。
……
破破烂烂的村子外面,几个衙役冻得直哆嗦。
其中一个大小眼的衙役踢着脚边的石头,抱怨道:“这绝户村还真是个邪门的地方,太阳还没落山呢,怎么就这么阴冷。”
班头道:“否则怎么会叫绝户村?进了村子的人,三年死光都成了绝户。”
有个读过几天书的衙役叹气道:“这地方活命税是最低的,搬过来的都是可怜人啊。”
大小眼讥笑道:“这世道谁能管得了别人?”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道:“我看不会有人来了,头儿,咱们走吧,这鬼地方多呆一会儿我觉得减寿三年。”
班头对绝户村也有些恐惧,略作犹豫就答应了:“好……”
衙役们正在收拾东西,一个瘦弱的小男孩从村子里飞奔而来,手里举着一颗珍珠:“交税、交税……”
衙役们暗骂一声倒霉,读过几天书的衙役道:“太阳还没落山。”
衙役们瞪了他一眼,只好停下来等着。
孙长鸣跑得气喘吁吁:“还好赶到了。”心里也有些奇怪,今天好像跑得快很多。
班头取出一只天平,一边放上孙长鸣的那颗珍珠,另外一边放上粮食,最后两边平衡。
班头从粮食里抓出来三把,将剩下的丢给孙长鸣。
剩下的粮食只有小小的一袋,孙长鸣暗叹一声,这是“规矩”,可是心中仍旧愤懑不平,自己拼死拼活换回来的粮食,自己和妹妹还不够吃,凭什么这些衙役还要吃拿卡要?
大小眼凶横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服气?”
村里的一个老人赶紧出来,拽住了孙长鸣,陪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差爷别跟他一般见识。”
说着,把孙长鸣拉了回去。
“哼!”大小眼怒哼一声,和班头一起收好了东西扬长而去。
老人长叹一声,摸了摸孙长鸣的头:“阿鸣,忍一忍,你要是出事了,你妹妹怎么办呀。”
孙长鸣低下头,但目光中透出几分不甘。
……
村子边缘有一座塌了一小半的房子,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吮着手指头坐在破门槛上张望,看到孙长鸣的身形,她兴奋地冲出来:“哥!”
憨妹冲撞——发动!
孙长鸣笑着张开双臂,然后在妹妹跳起扑进怀里的那一刻……突然躲开了。
叭叽!
“哇……”
妹妹哭声很洪亮,摔不坏的,这丫头从小就格外的皮实。孙长鸣笑了,这几年两人八成的口粮都进了憨妹的肚子,孙长嫣肯定是村子里最壮实的小孩。
每天兄妹情深的迎接哥哥,都把孙长鸣撞得生疼。
孙长鸣跟她说了,她很认真的记下了,第二天起床就忘了,兄长出门后,她就坐在门槛上吃手指,给人感觉一天的等待,就为了怼亲哥这一下。
“哇……哇……坏哥!”憨妹扁着嘴,眼泪下雨。
孙长鸣拿出粮食在她面前晃一晃,哭声戛然而止:“吃的?”
孙长鸣将粮食交给她:“煮饭吧。”孙长嫣双手捧着粮食,很虔诚的进屋了,对于憨妹来说,坏哥坑妹,是这世界上第二大罪过,第一大罪过就是浪费一粒粮食。
小小的破屋,炊烟升起,时间不长一锅粥便煮熟了。
孙长鸣坐等开饭,深深地吸了一口食物的香气,憨妹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唯独一样天赋十分可怕:她做饭是真好吃。
简简单单的白粥,能够将火候控制的恰到好处,最大限度的发挥出食物的香气。
孙长嫣将锅底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兄妹俩一人一碗,孙长鸣照例把自己的那一碗,倒了一大半给妹妹:“我在外面吃了野果,不太饿了。”
半碗稀粥下去,孙长鸣却真的不怎么觉得饥饿了——以往这点分量下去,不够垫肚子的。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