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的拍了拍大黄狗的脑袋,阴着脸说道:“这是活见鬼了。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短短几天内,从拼命的打压、污名我,到不遗余力的为我扬名,这是……包藏祸心!”
卢仚皱着眉,自言自语的问大黄狗:“这是,要做甚?捧杀我?不像!”
“他们是想要退婚的!”
“如果将我名声捧得太高,吹得太好,他们就不怕尾大不掉,我说出‘君子一诺万金’的价码?”
大黄狗‘呜呜’了两声,它摇摆着尾巴看着卢仚,锃亮的眸子里满是迷茫!
‘当啷’一声,小院的门被推开。
卢仚急忙朝大门方向望了一眼,就看到长相富态,身形圆润的当代莱国公卢昱裹着一件华美的青羽鹤氅,戴着一顶白玉莲花冠,背着手走了进来。
卢昱见到卢仚,就‘呵呵呵’的放声大笑。
“贤侄是有出息的,甚好,甚好。”
“说起来,我和贤侄父亲,年轻时的交情是极好的。我喜欢纳气养身,炼丹制药;你父亲也对神圣仙佛、妖魔鬼怪极有兴趣。”
“当年,在国子监,我和贤侄父亲,多次秉烛夜谈,何其快活?”
“只是,你这一脉,旲弟崛起,居然立功封侯,本是一家人,奈何国朝规矩,硬生生分了出来,我和你父亲,这才疏远了些。”
“哎,只是没想到,你父亲他……”
卢昱走到了卢仚身边,无比热情的拍打着卢仚的肩膀,大声说道:“不过,你是个有出息的,不愧是我泾阳卢氏子弟。”
“我看明白了,这大胤朝啊,未来还是读书人的天下。”
“打打杀杀的,没前途。尤其是大胤现今四海清宁,就算武道依旧强盛,哪里还有用武之地?”
“读书,才有前程。”
“你是我卢氏的读书种子,又有白山长那等看重,更是他的孙女婿,哎,哎,或许以后,我泾阳卢氏在朝堂上的牌面,就是贤侄你了!”
卢昱不等目瞪口呆的卢仚开口,自顾自的说道:“好日子,定下来了。正月十五,你就等着拜堂成亲,进洞房罢。哎,万事不用担心,这事情,伯父帮你准备得妥妥当当!”
卢昱咧嘴一笑,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份地契,不容分说的塞给了卢仚。
“这是民安坊的一处六进宅子,不大,也就十五亩上下,你要迎娶白山长的孙女,这小院可是不行,太清贫了些。这处宅子,你今夜就搬去居住吧!”
“贤侄放心,这婚礼的一切,伯父我帮你操持,莱国公府出面,一定办得风风光光!”
卢昱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
他得意的笑着,不等卢仚回应,背着手,得意洋洋的走了出去,只留下了几个家丁在院子里候着,这是准备帮卢仚搬家的人!
对卢昱而言,卢仚只是一个旁支的晚辈。
卢昱自己是否和卢仚的父亲,真的有那么好的交情,这不重要,一点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卢仚未来会是白长空的孙女婿,而白长空是文教在大胤朝堂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现如今,大胤武道凋零,文教崛起。
传统的豪门世家,要么在想方设法的打压文教一脉,要么在想方设法的向文教靠拢。
卢仚会是莱国公府一脉,和白长空代表的文教势力的天然纽带。
为了拉拢卢仚,区区一座民安坊的六进院子,固然是有点心疼。
但是和卢仚带来的好处相比,这算什么呢?
卢昱刚离开没多一会儿,胡夫人就带着一阵香风,伴随着‘咯咯咯’下蛋老母鸡一般的声音飞卷了进来,十几个丫鬟、壮妇忙不迭的跟在她后面。
“仚哥儿,仚哥儿,恭喜,恭喜喽!”
胡夫人笑颜如花,差点没扑到了卢仚的怀里,她一把抓住了卢仚的手掌,顺势抓住了卢仚手中的地契,‘咯咯咯’的大笑连连。
笑声中,胡夫人就极有技巧性的眼珠歪斜,看清了卢仚手中那份地契文书的详细内容。
她微微呆了呆,然后笑声越发的高亢,真正源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唉哟,不愧是莱国公,咱们泾阳卢氏在镐京城的当家人,这出手,真正是阔绰,阔绰啊!”
“唉哟,他这么以来,伯母我为你准备的那套三进的院子,居然真真是拿不出手了,哎,他莱国公府,真是富贵哪!”
“既然都有莱国公府操心了,伯母也就放心了!”
“既然如此,伯母也没什么能做的了,总之,你成亲的时候,一份厚礼,是断然不会少的!”
“哎,哎,真正是,天上掉下来的福分哪!”
“想不到,白邛白大人说,前些天,不过是想要考验考验你的为人心性,想不到你居然真是个临……临……临危不乱的稳重性子。”
“那叫做,叫做什么来着?”
“对了,临危不乱,大有君子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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