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守宫监坐镇雨顺坊,负责这附近街坊的校尉行了进来,和卢仚打了个招呼,就带人离开。
沉重的大门关上,卢仚朝着院子里站着的下属们拱了拱手。
“好了,这是阿虎,我兄弟,以后就是自家人。阿虎在镐京的市井地面上,有点人脉,认识不少人,以后,就是我们雨顺坊勘察司在街面上的耳目。”
“给总部去信,给阿虎置办一套监丁的行头,再弄一批地里鬼的牙牌凭证出来,暂时,弄一千份吧。”
那些羽林军出身的监丁对此没有反应。
二十名小太监,他们受过内廷的专门调教,他们是懂行的,所以他们被卢仚的大手笔吓了一大跳——雨顺坊勘察司刚刚成立,卢仚就能招揽一千个地里鬼?
守宫监下面的地里鬼,可不是说,你随便找几个青皮混混就能担任的。
他们必须熟悉市井街头,和街坊之间必须有一定的人脉关系,能够打探消息,收集情报,盯梢跟踪,甚至是撬门打洞,打闷棍、撒白灰,各种乱七八糟的手段都能来得。
如果没有一定的武力值,没有一定的行动能力,守宫监又不是慈善机构,怎可能白白的给这些地里鬼好处?
甚至,这些地里鬼还要反哺守宫监,能够从市井上给守宫监收集一部分灰色收入。
这才是有资格在守宫监内列入名录,拿到身份牙牌的地里鬼!
就算是‘临时工’,不是这么好做的!
能一下子招揽一千人……如果卢仚不是在吹牛的话,那么这位天子身边的新晋红人,显然……小小年纪,还真有几分手段?
内廷的太监最是有眼光,最能跟红顶黑,最能趋炎附势。
二十个小太监笑吟吟的看着卢仚,原本就微微佝偻着的腰身,又更加恭谨的弯下去了几度,很是恭顺的连连应是。
卢仚察觉到了小太监们微妙的态度变化,他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粗布包裹往地上一丢。
包裹上的结头打开,‘哗啦啦’,一堆铸造精良的小金元宝从硕大的包裹里滚了出来,亮晶晶的煞是引人眼球。
无论是监丁,还是小太监们,一个个眼珠发直的盯着这些小金元宝,身体都僵硬了一下。
“昨夜战死的兄弟,是我的错。”卢仚朗声道:“除了监里应有的抚恤金,这里的金子,给他们每家再送去十两。”
三名百夫长闻声出列,肃然向卢仚单膝跪地行礼。
十两黄金,就是两百两银子,就是两百贯大铜钱。
他们在羽林军的时候,官定的战殁抚恤,也不过是三年钱粮。
按照羽林军大头兵的军饷,也就是六十贯。
卢仚给出的抚恤金,是官定抚恤的三倍多。
而且,这是在官定抚恤之外,额外给的钱。
这样的上司,就很有人情味了,而且更透露出卢仚并不缺钱,他手头很阔绰,跟着这样的上司,心里很踏实。
“重伤的兄弟,一人三两金子的汤药费,轻伤的,一人一两。其他的兄弟们,我这个做上司的,也没什么见面礼,每人半两金子,也就是五贯钱,请兄弟们喝酒!”
‘轰’!
两百许监丁齐齐单膝跪地,举起右拳,重重的砸在了自己心口。
卢仚向二十个眯着眼的小太监说道:“你们的功夫,比普通兄弟们又要高出不少,所以,你们活该就要多拿些,嗯,就按照重伤兄弟们的份额拿吧!”
重伤的兄弟份额,那就是一人三两金子,就是六十贯钱!
这些小太监们,之前都养在深宫中,接受守宫监的严苛训练,除了吃饱喝足之外,他们每个月是一文钱都拿不到的。他们都是守宫监收养的孤儿,守宫监给了他们吃喝用度,给了他们活命的机会,你还想要钱?
可以说,这些小太监的口袋,比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大院子的石板地面还要干净。
卢仚一见面,就给他们发了六十贯钱?
这可是这群小太监们,这辈子从未见过的大钱!
这些小太监一个个喜笑颜开,腰杆骨头一下子就软了下去,齐刷刷的跪在地上,亲亲热热的向卢仚磕了个响头:“哎唷,奴婢谢过大人,奴婢们,愿意为大人效死。”
两百许监丁齐声呼喝:“愿为大人效死!”
那些站在高处警哨的弓弩手们,也纷纷举起手中强弓硬弩,向卢仚远远的行礼效忠。
与此同时,白长空带着白阆和几个护卫,骑着来自西方幽州的‘大漠风驹’,已然跨过运河,来到了皇城西侧武胤坊的一条僻静的街道。
值得一提的是,‘大漠风驹’也是一种异种战马,它们不如‘血蹄乌骓’这样高大魁梧,但是四肢修长,奔驰急速,且耐力悠久。
比起卢仚拥有的血蹄乌骓,大漠风驹奔跑速度更胜一筹,六个时辰全速奔跑,能跑出七八千里地。是以,大漠风驹的价格,比星星犬更贵了许多。
当然,两袖清风的白长空,不可能有那闲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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