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太后也在,那么……不会是太大的幺蛾子吧?
站在武将班列第一位的乐武向身后看了看,一名身披金甲,披着紫色鲲鹏纹披风,身形粗壮,满脸横肉的将领就跨出班列,捧哏道:“陛下所言极是,功高莫过于救驾,这是多少国朝,多少年来的规矩。”
胤垣笑得无比灿烂:“那么,如果有人,同时救了我和太后呢?”
乐武右手用力的拍了一下肚皮,他大声笑道:“那,自然是功高盖世,没有比这更大的功劳了!”
如果单纯是天子要赏赐卢仚,或许乐武还要捣捣乱什么的。
但是既然昨夜亲眼所见卢仚‘抓鬼’的神奇场面,太后也有意重赏卢仚,那么,乐武是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
不仅没有意见,他还要举双手赞同。
胤垣满意的点了点头:“大将军说得极有道理,所以,昨夜太后与我,在皇城遭遇极大的风险,几乎身陷绝境之时,有国之栋梁卢仚救驾,这份功劳,要重赏!”
卢旲就站在乐武身边。
作为天子亲近的心腹,他昨夜平定了大丞相府的叛乱后,就径直进宫,向胤垣禀告此事。
折腾了一阵子,天也就亮了。
作为心腹,卢旲之前一直就在扶摇殿内陪着胤垣闲话,倒是没有在外面和其他文武臣子一起列队进入扶摇殿,他甚至,也不知道昨夜在皇城内发生的事情。
胤垣,没给他说这事啊!
猛不丁听到卢仚居然救了太后和天子,卢旲万分惊诧的抬起头来,骇然看着天子,然后扭头看向了大殿门外,正斜靠在一根柱子上打呵欠的卢仚。
乐武已经在大声嚷嚷:“天子说得是,这必须得重赏!”
胤垣就笑了,他朝身边站着的鱼长乐指了指:“拟旨罢,朕要封卢卿天阳公。”
‘轰’的一声,满朝文武齐齐哗然,就连廷仪官都顾不得约束朝堂礼仪,一脸惊骇莫名的抬起头来,直勾勾的盯着胤垣发呆。
封公!
胤垣为了搂钱,卖出去的那些空壳子‘公’爵位不算。
国朝有多少年没出现一个新的,‘正儿八经’的公爵了?
前些年,天恩侯卢旲得赐侯爵,已经闹得风风雨雨,现在,天子居然又要封一个公出来?
卢旲眨巴着眼睛,用力抚摸着长须,一声不吭。
卢仚,现在是泾阳卢氏,他天恩侯府一脉子弟。
卢仚封公?
很是不错。
不管这个公爵是怎么得来的,总之呢,卢仚姓卢,他出身泾阳卢氏,这对卢旲,对天恩侯府,就是绝对的好事。
如果卢仚还能够得到一定的实权,比如说,和卢旲一般,在外督领一军的话?
卢旲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
而文官班列中,知晓卢仚这个名字,而且知道卢仚和白长空恩怨的那些官员,一个个就好像被雷打的蛤蟆一样,呆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白长空眼角一扯,朝着文官班列中几个出自国子监的大员扫了一眼。
几个紫袍、红袍官员板着脸,正要走出班列驳斥天子,当代莱国公卢昱,则是犹如被马蜂刺了屁股的野牛一样,火急火燎的从勋贵班列的最前方冲了出来。
“陛下,万万不可,卢仚乃一无德无才、忤逆犯上的……”
卢昱正要发表长篇大论,卢旲从班列中大步走出,大声喝道:“莱国公此言差矣,卢仚是我天恩侯府族人,他是否无才无德,本侯不知,但是你要说他忤逆犯上,呵呵!”
卢旲走到卢昱面前,好似一截黑铁塔,杵在了一团白乎乎、圆润润的粉蒸团子前面。
居高临下俯瞰着比自己矮了两尺多,气势上更是天差地远,已经被卢旲身上的煞气憋得屏住呼吸,浑身都在微微颤抖的卢昱,卢旲冷笑道:“我才是天恩侯府一脉的家主。家中儿郎何等模样,我还没开口,莱国公未免,手伸得太长了。”
卢昱呆呆的看着卢旲。
进了大殿这么久,卢昱一直沉浸在之前白长空向他主动抛来橄榄枝的激动中,一颗心浑浑噩噩的,居然没有注意到身高过丈,在一群牛高马大的武勋中都显得鹤立鸡群的卢旲。
猛不丁的看到卢旲,卢昱呆了呆,然后猛地向后跳了两步,嘶声尖叫道:“我的娘,你是卢旲?你,你,你吃错药了?怎么长得这般高壮?”
胤垣瞪大眼睛,狠狠的瞪了卢昱一眼。
他突然想起了当年的旧仇——当年卢旲救了他,他是个感恩的皇帝,他是想要封卢旲做公爵的。但是,同样是卢昱跳了出来,以卢氏家主的身份,强力反对胤垣对卢旲的封赏。
现在,又是卢昱跳了出来,反对胤垣对卢仚的赏赐。
胤垣磨了磨牙,阴恻恻的冷笑道:“廷仪官何在?在扶摇殿当众口吐污言秽语,该当何罪?”
廷仪官微微呆了呆,猛地看向了卢昱。
卢昱呆了一下,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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