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被烧塌的小楼下方,幽深的甬道尽头,换上了丝绸长裙的美妇,眉头微蹙,看着被建筑垃圾填了大半的,原本用紫檀木装饰得美轮美奂的地下大殿。
“宫主,还请恕罪,您的行辕……实在是。”白长空有点讪讪的朝美妇行礼不迭。
“师尊啊,这事啊,弟子觉得,和那个叫做卢仚的俊小伙分不开关系。但是弟子这么聪明伶俐的人,居然也没查清,这把火究竟是怎么燃起来的。”
长腿美妞白霜抓着美妇的胳膊,轻轻的摇晃着:“那卢仚啊,高大,威武,帅气,还有这么一手好本领……不如,您把他也收入门下,和弟子做个伴?”
白霜眯着眼,很是神往的笑道:“等弟子进了宫,把天子迷得昏天黑地的,那卢仚就在宫里和我偷偷私会,做我的面首,唉哟,不要说有多开心了呢。”
“胡说八道。”美妇轻轻拍了拍白霜的面颊,轻笑道:“宗门大计,是你能肆意胡为的?不过,那卢仚么……你既然这么说,我倒是有点兴趣了。”
跟着美妇进来这里,名义上是美妇儿子的那俊俏青年,就一脸幽怨的朝着白霜望了一眼。
“罢了,一处行辕而已,我也不是不能吃苦的人。”美妇叹了一口气:“随便找个院子,让我住下吧。这次,我估计要在镐京待很长一段时间了。”
“白行走,你把白露化鬼的前因后果,给我说说清楚。”
一对秀美的长眉一挑,四周空气一荡,白长空等人衣袂齐齐翻滚,可怕的压力让白长空、白霜和俊俏青年等人同时色变,踉跄着向后连连倒退。
“鬼祟?邪异?呵呵,不管她们是什么东西……”
步伐声起,上个月被鬼祟重创,元气伤损极大,至今依旧病恹恹一脸青灰色的白阆,一溜烟的小跑着冲了进来。
“弟子白阆,见过宫主。”白阆目光好似涂了蜜一样,黏黏糊糊的扫过美妇的面孔和身躯。
美妇显然很享用白阆的目光,她打量了一番白阆,微笑道:“极乐天宫,是最逍遥、最快乐的宗门,世俗礼法之类,本宫弟子是从不讲究的,以后,不用这么多礼了。”
白长空笑得有点尴尬。
在文教之中,他白长空以‘礼’著称。
但是自家所属的宗门,偏偏对‘礼法’嗤之以鼻。
这,这,这,这让白长空何以自处?
白阆直起身体,一脸幽怨道:“宫主最是宽厚,弟子明白。哎,咱家,这是被人欺上门了,还请宫主给咱们,做主啊!”
白家,前院,大堂,一名紫袍大员翘着腿,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喝着茶。
大堂门外,台阶下,一队衣甲鲜明,气息森严的城防军将校肃然而立,领头的一名身高八尺开外,身披金甲,外罩红披风的大将,更是肆无忌惮的释放着庞然气息,元罡流转间,他身边隐隐能听到刀剑裂空的凄厉声响。
白长空轻轻咳嗽着,带着白阆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见到那紫袍大员,白长空急忙拱手道:“原来是冉大人。”
冉寅,大胤兵部左侍郎,同样非文教世家出身,是摩罗朽一手提拔的得力臂膀,其人颇有才干,将兵部事务打理得井井有条。
尤其冉寅极善经济,在他的操作下,兵部的大小官员,上上下下都收入颇丰,所以他在兵部的人气极高,得到了一致的拥戴。
冉寅脸上不见丝毫笑意,他放下手中茶盏,站起身来,朝着白长空拱了拱手:“白大人,这里是兵部签发,大丞相用了印的征辟令,还请白大人的诸位公子,接令罢?”
“征辟?”白长空的瞳孔一凝,骇然看着冉寅。
“征辟!”冉寅面无表情的看着白长空:“素闻白大人九位公子,颇有古之大贤风骨,能文能武,上马能征战,下马能安民。此次安平州变乱,正是诸位公子为国出力的好机会。”
“平乱的先锋大军就要出发,九位白公子被征辟为行军主簿、书记等。”
冉寅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淡然道:“军情紧急,耽搁不得,今天傍晚,先锋大军就要出发。还请九位白公子赶紧随我,一起去兵部报名。不然的话,耽搁了军情,是杀头的死罪!”
白长空瞪大眼睛,喉咙里不断发出‘咯咯’声响。
冉寅略带怜悯的看着白长空:“白大人就算现在吐血而亡,九位白公子,也是免不得要去战场上走一遭的。毕竟,大丞相用了印,兵部文书已经发了出来,就有‘夺情启用’之特权,九位白公子,想要为白大人守灵尽孝,也要等他们从战场上回来才有可能了。”
白长空气得面皮乱抽。
他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冉寅:“冉大人,我们也算有几分交情。你可否直白告诉我,这征辟令,是否是朱嵩那老匹夫一力主张?”
冉寅耷拉着眼皮,没吭声。
白长空咬着牙,向身后招了招手,就听得脚步声起,过了一小会儿,那美得如牡丹花一样,浑身充满了富贵、甜美气息的美妇,就端着一个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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