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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旲在北界城镇守的这几年,天恩公府每年年底的时候,都会遭贼,这已经成了镐京权贵圈子里的笑谈。
问题是,有家将守卫森严的天恩公府,你丢个千儿八百两金银,或许是家将懈怠了,这是解释的过去的。
你每年都遭贼,每次都被偷走几万两金银,甚至是几十万贯铜钱,这就太离谱了。
一贯铜钱好几斤重呢,几十万贯铜钱,小山这么大一堆,你让现在的卢仚去偷,他也没办法单凭自己的力量,将这么多铜钱带走啊!
“扶弟魔啊。”卢仚叹了一口气,朝着卢峻、卢屹的三位舅舅、五个表弟龇牙咧嘴的一笑:“我就跟着两位哥哥称呼了,三位舅舅,五位表兄,你们在军中一定要循规蹈矩,老实做人,不然,我会……砍你们脑袋的!”
三十六名神武将军同时朝着这几位看了过去。
一位年龄看起来最大,能有五十岁出头的‘舅舅’就带着哭音嚎叫起来:“我们不能呀,打仗,我们能干什么啊?仚哥儿,你,你,你放我们回家,好不?”
卢峻板着脸,摇头道:“军中规矩,何等森严?你们的名字,已经报去了兵部和大将军府,天子那里也送去了随军名册,你们若是回去,就是临阵脱逃,那是要砍脑壳的。”
几位舅舅、表弟的眼泪就一行行的流淌了下来。
卢仚看得有趣,摇摇头,朝着九曲苑深处行了一礼,然后右拳一挥:“如此出发吧。两位哥哥是军中老手,这斥候、哨探什么的,就由两位哥哥安排了。”
卢峻、卢屹齐声应诺,他们也轻轻一挥手,苍狼骑中,就由十几个十人队呼啸而出,逐渐分开,顺着驰道冲出了九曲苑。
随后一万羽林军轻骑在后,紧跟着就是卢仚统辖的三千羽林军、一万守宫监、三千苍狼骑作为中军紧紧跟上,中军后方是禁军的一万重骑兵,之后又是一万羽林军轻骑,最后是数千名从羽林军中调拨出来的伙头兵、后勤兵殿后。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一路顺着驰道呼啸而去,马蹄声惊天动地,所过之处街道上百姓无不侧目,朝着大队人马指指点点。
天色渐暗,镐京城内,大军所要通行的驰道两侧,沿途都有一根根光柱狼烟升腾而起,标注出了卢仚这一队人马即将行驶的路线。
这也是警告镐京的黎民百姓,迅速避让开。
否则被奔驰的大军踩踏而死,死了也是白死,而且还要被军方追究阻挠行军的重罪。
马队的速度渐渐提了起来,渐渐地就到了龙角驹的最高速度,队伍就稳定在这个速度上,一路唿哨向着西边冲了出去。
蹄声阵阵,卢仚统帅的监军队伍,就这样径直从鲲鹏坊兵部衙门前的驰道上飞驰而过。
兵部衙门大门内,朱崇等人看着飞驰过去的队伍,眉头全都蹙了起来。
“天子居然派了监军!”有人愤然:“这是对我们大臣的不信任。”
“少废话,监军不能入安平州。”有人冷声道:“必须派人,在安平州外,让他们停下来。”
“他们进不了安平州。”有人苦笑:“但是,我们这先锋大军还没出发,他一个监军,居然跑到前面去了?如果他半路调头一看,我们的先锋大军的人数……”
摩罗朽干巴巴的咳嗽了一声:“五十万的埋伏不好打了,有了这小子碍手碍脚的,我们的先锋大军,起码也要出动二十万人以上,否则这人数相差太多,交代不过去啊。”
站在朱崇身边的朱嵩目光幽幽的看着远去的队伍,淡然道:“卢仚这小狗,就是来给我们添堵的。唔,如果叛乱的规模大一点,战殁了一个公爵,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朱崇看了看自家兄弟,想想朱嵩唯一的儿子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朱崇叹了口气,拍了拍朱嵩的肩膀:“世上事,谁说得准呢?上皇都能在军中出了意外,是吧?”
入夜,卢仚统辖的监军大队已经顺着驰道,向西狂奔了一千多里地。
在一个八品坊市‘鹧鸪坊’,大队依靠着这里的禁军驻军营地,扎下了大营,开始挖灶做饭。
大将军府,已经有送信的鹞鹰提前传递了命令。
鹧鸪坊的驻军,打开粮仓,任凭卢仚取用粮草。
卢仚更是让人向鹧鸪坊的民户采购了大批的活猪、活羊,大批的鸡鸭鹅等家禽,随行的伙头兵、后勤兵们开开心心的动手杀猪宰羊,用大锅炖得肉香乱飘。
因为大军还在镐京城内,紧靠着禁军驻军大营,这里几乎不可能有任何的风险。
所以,卢仚还格外开口,让每个士兵都分到了半斤老酒,以驱散一路狂奔,被冷风刮进体内的寒气。
一时间,士卒们齐声欢呼,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正吃着喝着,雷鸣般的蹄声快速逼近,诸葛鹂统辖的平乱军先锋军团,已然赶了上来。
正坐在篝火旁吃喝的卢峻、卢屹同时抬起头来,朝着先锋军团的方向望了一眼。
“这城防军,有点样子了。”卢峻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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