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乱杂杂的落在了自己的大光头上。他淡然道:“何必如此苦恼?这里距离镇魔城控制区域,也不过是一个白天的路程。原路返回,或许还不用一个白天。”
“诸位大可返回,找高手大能抹去体内的标记,或者,干脆这辈子再不踏入莽荒半步,那乌头老祖魔焰滔天,也无法跑去镇魔城将你们如何罢?”
“何必摆出这等剑拔弩张的模样?”
卢仚摇了摇头,轻蔑的说道:“老实说,你们想要找一份公道?还是想要找点补偿?不好使……这位渡苦师兄,你们不见得拾掇得下来;至于贫僧么,你们若是再龇牙咧嘴的,贫僧一巴掌一个,保证全都超度了。”
狠狠朝着那戴着面具的首领指了一指,卢仚冷声道:“你说话的语气,还有你的眼神,佛爷我很不喜欢……收敛些,否则佛爷有一万个理由相信,你勾结邪魔,布下陷阱,意图谋杀镇城城主,不仅你自己要飞灰,你背后的主家也要被株连九族,你信不信?”
那私军首领目光一阵闪烁,下意识的朝着数百下属轻轻做了个手势。
原本剑拔弩张的数百甲士相互看看,缓缓收敛了身上气息,从一副好似要杀人的凶狠模样,又变得好似木桩子一样寂然无声。
而那戴着面具的首领则是冷笑了一声:“法海城主好大的威风,好大的煞气。不过,或许在下不是你的对手,但是在下背后的主家么……”
这首领很想说几句狠话。
但是桃娘子目光一阵闪烁,突然‘唉哟’一声,双手狠狠往大腿上一拍,然后‘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大家消消气,消消气,出门在外,相逢就是有缘,大家以和为贵嘛……行走江湖,和气才能发财,大家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桃娘子凑到了那面具人首领身边,握着一条水红色手绢的小手在他胸口上轻轻拍了几下,‘咯咯’笑道:“消消气,消消气,这乌头老祖,不是还没打过来么?”
桃娘子一溜儿小跑,笑吟吟的跑到了卢仚面前,原本也想在卢仚身上卖弄一下风流阵仗,但是看到卢仚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再看看卢仚那盘坐在地上,依旧有一丈五六尺的惊人身高,桃娘子生生吞了口吐沫,那股子妖艳风情,顿时收敛起了七八分来。
“城主大人,咱们可是被这些邪魔威胁了,您……可要为小民们做主啊!”桃娘子手绢在眼睛上狠狠一抹,泪水就好像喷泉一样喷了出来。
卢仚微微一蹙眉,轻咳了一声:“这位,桃娘子是吧,贫僧是镇字第九城的城主……你这天香游馆,似乎并非我镇字第九城的商家。你若是有什么冤屈,有什么难关,你似乎应该去找你的辖地城主去诉苦。”
桃娘子呆了呆,她也没想到,卢仚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
以她的想象,身为镇城的城主,面对她这么一哭二撒娇的手段,众目睽睽之下,他应该表现出一名城主应有的气度吧?
比如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之类的。
卢仚怎么能说出这等话来?
“可是,您是城主大人……”桃娘子嗫嚅道。
“贫僧是镇字第九城的城主,贫僧的职权范围,只局限于在镇字第九城登记注册、而且按时按章缴纳赋税的良民百姓、正经商户……天香游馆,并非镇字第九城的商户,桃娘子还有你的这些女儿们,也并非镇字第九城的常住居民,此地,也并非我镇字第九城的辖地。”
“是以,无论是从法理上,还是人情上……贫僧似乎都不用做什么,说什么。”卢仚很一本正经的看着桃娘子。
“可是,您是佛门弟子……”桃娘子有点不知所措了:“佛门弟子,慈悲为怀……吾等弱女子有难……您不是应该,应该……”
卢仚想起了之前桃娘子见到几个大姑娘惨死,却丝毫没有伤心,反而只是拉扯着柳总管,想要从他手上多撕扯一些资源出来的嘴脸,不由得很是清冷的笑了一笑:“桃娘子又错了,佛爷我出身佛门镇狱一脉……杀人放火,那是一等一的好手。要说慈悲为怀么……呵呵,镇狱一脉,只有嗔怒手段,何曾慈悲过?”
微微思忖片刻,卢仚又狠狠的补了一刀:“就算佛爷还有这么几分慈悲之心,你以为,会用在你身上么?”
桃娘子呆了。
她呆了好一会儿,才好似被愤怒狂奔的公牛角顶了屁股一般暴跳了起来:“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不能用在姑奶奶身上?啊,你是镇城城主,你是佛门弟子,你难道不应该庇护吾等良民百姓?你,你,你……”
卢仚淡然道:“你是良民百姓么?”
桃娘子瞪大眼睛,嘶声道:“如何不是?”
卢仚语气变得极其阴冷:“青楼行当,自古有之,是否从业,乃是命运、性格、世道、气数的诸多选择,有人身不由己,有人乐在其中,贫僧不多评价……但是你既然是天香游馆的妈妈,带着这些姑娘在外营生,死了这几位姑娘,你只顾着多撕扯一些财物……”
卢仚叹了一口气:“你还算良民?你的良心,都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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