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周老刀怔怔的看了卢仚许久,突然笑了起来:“大和尚……不,大师……大师落难,老周我这颗心啊,真是痛啊……哎,老周我来迟了,来迟了啊,让大师您,受苦了!”
‘呛’的一声,手中刀柄一抹寒光闪过,六尺长刀消失,周老刀将刀柄挂在腰带上,殷勤的扶住了卢仚的手臂,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只是一用力下……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以周老刀的力气,他居然只能勉强扶起卢仚一条胳膊,连他的上半身都难以搀扶起来。周老刀的脸色一变,四周有见识、有眼力劲的商队伙计们,也一个个犹如见到怪物一般看着卢仚。
周老刀嘴唇微微哆嗦,嘶声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帮下手,赶紧扶大师去车上休息着……哎,拿那几块最好的蟒皮出来,砍几根树干子,给大师搭个车棚子避避雨!”
周老刀,还有一群商队伙计,就好似照料自家亲大爷一样,将卢仚扶上了大车,给他搭了个遮风避雨的蟒皮棚子。
清水,肉干不断送上,暴露在外的伤口都擦干了水迹,用特制的药膏厚厚的涂抹了一层,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妥当。卢仚扭曲的腿脚,也在几个孔武有力的商队伙计的联手施为下,被扳回了原位,又敷上了外用的伤药。
周老刀坐在车棚子里陪着卢仚,十几架大车‘嘎吱、嘎吱’的,离开了小树林,继续向前行进。原本插科打诨、天上地下胡诌的上对伙计们,也好似被人用针线缝上了嘴,一路上再也不见半点儿声音。
一日。
一日。
复一日。
荒原上的雨,一下就是半个月。
周老刀带着的小小商队,百来号人,在完全看不到道路的荒原上,循着野兽的本能,依仗着无数年深深记在心头的地理特征,艰难的跋涉着。
没有飞天遁地。
没有神通秘术。
只有一腔血勇,一副铁骨,外带一口利刀,和强弓硬弩。
每一天,都会遭遇大大小小,或者凶残,或者温顺,或者狡诈,或者萌蠢的兽群。或者擦肩而过,各自平安,或者刀锋对獠牙,一场狠战。
商队的大车上,又多了数百张厚实的毛皮,卢仚这半个月,也喝了数百头野兽的兽血,身上终于有了些力气,勉强能坐起,双臂能够挥动。
这些天,他在极力的认识这个世界。
比如说,这里的一日一夜的长度,就比他熟悉的两仪天要长得多,两次日升之间的‘一天’时间,大抵有两仪天的六十个时辰之长……也就是说,这个世界的一天,相当于两仪天的五天。
这一场下了半个月的大雨,放在两仪天可就是持续了将近三个月的‘雨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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