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的血肉之躯,他又不是有坚韧羽毛或者厚重鳞甲覆盖的凶禽猛兽,他虎青的刀,怎可能刺不穿他的身体?
而且,刚才那一刀,虎青调动了体内微薄的天地灵机。
这一刀,就算是裂风雕这样的凶禽,也能一刀枭首……为什么卢仚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你是什么人?”虎青嘶声大吼。
五尊重甲斩马刀手硬生生在密集的商队伙计队伍中,劈开了一条血肉胡同,冲到了卢仚身边。虎青嘶声呵斥的时候,这五尊浑身是血的斩马刀手挥动长刀,刀光闪烁,狠狠劈向了卢仚全身。
‘呛琅琅’一阵密集的金铁撞击声响起,火星四溅中,卢仚身上胡乱裹着的那一块勉强算是‘衣衫’的粗麻布被劈得粉碎,露出了他暗金色宛如金铜铸成的身躯。
这五尊斩马刀手,也就是蛮力比常人强悍一些,体内连一丝天地灵机都没有,他们手中的刀固然看上去威猛骇人,刀身更是足够沉重,却在卢仚身上连一丝白印都无法留下。
相反,他们手中长刀撞出了大片的火星,刀口裂开了斑斑点点的缺口。
虎青瞪大眼睛,瞳孔急速缩小,犹如见鬼一样看着卢仚。
远处,刚才一声长啸,直接引爆了双方冲突的九尺大汉同样注意到了卢仚任凭重刀斩击而丝毫无损的这一幕。原本镇定自若,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大汉面皮骤然惨白——他突然意识到,他给虎家围子招惹了一个天大的麻烦!
额头上冷汗渗出,大汉缓缓向后退却,想要远离现场。
这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挑起这次乱战,引发这么多伤亡的,分明是虎青,和他这个做大哥的有屁的关系?
咳,谁惹出来的事情,谁自己擦屁股。
擦不干净,就自己去向族老们解释罢!
只是,大汉想得漂亮,世上的事情,哪里又有这么简单?他亲眼见识到了卢仚的厉害,正准备抽身而去,撇干净自己的干系,但是斜刺里,又有几声怒吼传来。
“周老刀,你那一双招子是喂了狗了,敢来我虎家围子招惹是非?”
“哪,哪,哪,今天你虎三爷,试试你周老刀这入道真修的厉害!”
“哪?大哥,你去哪里?咱们兄弟联手,将那周老刀拾掇了就是!”
连续几声大吼传来,虎家围子当家家主虎豹的大儿子虎黑面皮骤然一黑,回头看了一眼,就看到自家的二弟、三弟和四弟,三条八九尺高的魁梧汉子,正拎着长枪、棍棒,带着一票彪悍的族人,乱杂杂的朝着这边跑了过来。
被三个兄弟看得真切,自己这个做大哥的,怎能临阵逃脱?
面皮漆黑,好似被人涂了一脸黑狗屎的虎黑咬着牙,狠狠一跺脚……‘哗啦’,他忘记了,自己是站在人家的屋顶上,这一脚跺下去,屋顶顿时塌了一大片,他身体一歪,一个踉跄,直接摔进了人家的屋子里。
赶过来的虎家三兄弟齐声大笑:“大哥,你这是最近玩多了小娘子,腰腿软了不成?”
虎黑阴沉着脸,大踏步冲了出来。
腰腿软了?怎可能!
自己是虎家围子的大公子,最有希望从虎豹手上接过家主大权的大公子啊……在荒原这等人吃人的血肉丛林,他怎可能承认自己的腰腿软了?
“少呱噪,上!”虎黑脸一黑,心一狠,一马当先就冲着乱战的地方冲去。
他下定决心,就让他掂量掂量周老刀这所谓的入道真修究竟有多厉害……至于那个明显招惹不起的光头大块头嘛,就让自己这些蠢货弟弟去品味品味吧!
一通斩马刀呼啸着落下,斩得卢仚浑身火星四溅。
卢仚双手合十,镇定自若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虎青:“下令住手罢?小僧出家人,心善,看不得这血肉模糊的!”
卢仚是真心实意的好心相劝,他不想没来由的多造杀戮。
这一方天地究竟是何等地方,这里的规则、法度都还没摸清楚,无缘无故的放手大杀,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脑海一片混乱,好些事情都想不起来,但是卢仚基本的道德伦理底线还是有的!
但是虎青却疯魔了。
卢仚没有出手,他真心将卢仚当做了好揉捏的软柿子!
怪笑一声,虎青脑子里琢磨着楼兰副镇印玺给他带来的好处,略带一丝癫狂的笑道:“原来是个不敢厮杀的软蛋……嘿,给我斩死他们……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虎青长啸连连,更是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枚做工精致,形如飞鸟的骨哨。
用尽全力将骨哨往天空一丢,就听到一声极其尖锐的哨子声直上高空,尖锐的鸣叫声一波波的传来,顷刻间整个虎家围子都清晰可闻。
这是虎家围子最紧急的预警信号,一般而言,都只有大规模的流匪马贼攻城,虎家围子遇到灭顶之灾的时候,才允许释放这样的信号!
尖锐的号角声从虎家围子各处响起,十几座哨塔箭楼上,纷纷有箭手扛着强弓硬弩登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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