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尚风,还有他同行的那些一人挨了一刀的同伴,则是面色死灰的蜷缩在一旁,好似被暴风骤雨蹂躏过的鹌鹑一样,整个人都蔫成了一团。
卢仚随着上商队进了洛邑。
虽然神魂之力只回复了九牛一毛,但是敏锐的感知,让卢仚依旧察觉到了虚空中,好几道恶意的目光。这些恶意,绝大部分是冲着周老刀去的,也时不时的,带着一丝惊愕之意,悄然扫过卢仚远比常人高出一倍有余的魁伟身躯。
只是,这点恶意带给卢仚的危机极其轻微,并不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联想到周老刀的行事作风,想想看这一路行来,周老刀在荒原上得罪了多少人,刚刚回到洛邑,就将什么许标将啊、马尚风啊之类的得罪了个遍!
尤其是,周老刀还威胁说,他能剁掉许标将,让自家二弟顶替对方西门标营标将的职位!
啧啧。
天知道周老刀在这洛邑内外有多少仇人!
洛门附近,围观周老刀将马尚风重创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中混着一些周老刀的仇敌,这是最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尤其是这些人,没能对卢仚造成实质上的威胁,卢仚也就懒得搭理了。
把玩着白骨舍利串成的佛珠,卢仚跟着商队进了城。
洛邑的城市基建,还是不错的。
尤其是从洛门进来,这一条大道宽达百丈,街道两侧商贸颇为繁荣,其建筑一水儿的巨石混合钢筋、铁箍等材料铸成,坚固、高大,哪怕挂着粉色灯笼的青楼,也都是一般样式。
不够精美,但是足够坚固、厚重,有着一股独特的蛮荒野性的审美,给人莫名的坚固可靠的安全感。而且,在一些足够规模的酒楼、客栈、青楼,乃至商铺的周边,居然还挖出了宽达五丈开外的清水明渠,进出这些所在,只有一条挂着铁链,随时可以吊起来的吊桥。
尤其是,这些建筑四角,全都矗立着高有二十丈上下的哨塔箭楼,大白天的,上面都有身披软甲,全副武装的箭手严阵以待!
卢仚不由得直磨牙。
这洛邑不愧‘荒城’之名,这城内的防御力量和防范心理,比起城外还要强烈得多。
卢仚紧走两步,到了周老刀身边,低声问道:“这洛邑的治安,难道就差成了这个模样?你看看那青楼门口,都杵着十几个甲士……有钱,没处花么?”
左手按在腰带上,轻抚刀柄,右手放在胸前,比出一根大拇指,得意洋洋的时不时点一点自己的心口,大声朝着道路两侧各处买卖的熟人老板打招呼的周老刀放下手,看看左右,压低了声音,向卢仚低声嘀咕起来。
洛邑的治安嘛,当然不差。
但是真正治安最好的所在,是古城区和旧城区,豪门大族和真正的实力派,都聚居在这两个城区,各家各户都有足够的实力,隔绝外人的窥觑。
别的且不说,单单各家都有一个两个,乃至更多的入道真修坐镇,除非对头有足够的信心一口将某家某户斩草除根、九族灭绝,否则绝对不会有人冒着招惹一个入道真修长年累月报复的风险,贸贸然的掀起大的冲突。
但是这新城区就不同了。
这里商贸繁荣、百工发达,是流金淌银之地,好些大家大户的人家富得流油,但是却缺少底蕴,缺少足够镇压这一份家当的底气。
新城区多年以来,都形成了独特的生存哲学、生存法则。
若是有过江猛龙,能够在夜间,将某户人家取而代之——那么这户人家的家当,所有的财货美女、楼面店铺等等,都是你的了!
只要你不惊动城内的‘官方力量’,在足够短的时间内取而代之,那么一切都有可能!
这一方天地的一个夜晚,时间是两仪天的五倍有余。
此地一个夜晚,大抵有两仪天的三天左右时间——三天,足够做很多很多事情。
是以,一些临街的好店铺,好店面,一些几进几出的豪宅,昨天晚上关门歇业的时候,店铺掌柜的、宅邸的主人,或许还是一个身高七尺、体重三百斤的大胖子,他姓马……第二天一大早,重新开门营业的时候,掌柜的、或者宅邸主人,变成了一个身高六尺,体重只有百斤出头的姓牛的瘦皮猴子……一切都有可能!
洛邑的人,或者说,荒原上很多荒城的人,都见怪不怪了。
是以,荒原上,每一座荒城都‘武德充沛’,但凡有点家底的人,都习惯性的蓄养死士、甲士,将自家宅邸和店铺修得和小型堡垒一样!
所以,每一座荒城的军械加工业都颇为发达,甲胄、刀剑、枪矛、弓弩等,供应量极其充沛,工艺水准很高,自然杀伤力也颇为充沛。由此,荒城中稍微懂事点的孩童都随身佩戴刀剑,七八岁的童子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甚至是血流五步之类的事情,时有发生。
商队从西城门进城,顺着宽敞的大道行进数十里,随后转而向北。
又行了不多时,就进了分隔旧城区和新城区的‘旧城墙’,顺顺当当的进入了实力底蕴比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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