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大刀坊在建造之初,就是按照战堡的规格进行的设计。
宗祠附近的周家族人可以尽情的射击四周的敌人,而外来的敌人当中,固然有许多弓弩手,但是他们想要从地面射杀位于高处堡垒中的周家族人,哪里有这么简单?
当那些重型车驾上,那些箭楼中的弓箭手被周长弓一扫而空,这些地面上的敌人,除了挨打,实在是没办法做点什么。
愤怒的咆哮声中,有那脾气暴躁、不够老奸巨猾的大家大户的首领,扛着重盾一跃而起,依仗着入道真修的速度,强行突入通往大刀坊宗祠的街道,想要冲到近前和周家族人火并。
但是他们刚刚跃起,修为上涨了一大截的周长弓已经做出了应对,手中强弓拉开,重箭落下,好几个蹦窜如飞的入道真修嘶声惨嚎,手中重叠了好几层的灵金重盾被狠狠破开,重箭扎进他们的身体,当即有五六人被射爆了要害暴毙当场,还有几人肢体残血、血如喷泉,倒在地上不断的抽搐惨嚎。
周长弓也懒得补箭,他任凭这些倒霉蛋倒在地上抽搐哀嚎,扯着嗓子朝着外面大声嚷嚷:“诸位相好的,可就别来送死了罢?”
“我周长弓是什么人,大家心知肚明……我大哥周老刀是什么样的人,大家乡里乡亲的,还不知道么?”
“罗家给咱家的罪名,是咱们家弄死了马尚风一家子!”
“这事情,是不是咱周家干的,我周长弓嘴拙,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说不清,反正道理在人家手上不是?”
“只不过呢,我周长弓就知道一个道理——冤有头,债有主,罗家想要我周家死,那就让罗家人自己上来……从昨天到今天,你们都死伤了多少人了?你们值得为罗家这么拼命么?”
“看看,看看,看看地上躺着的那几位。”
“哎,那个大腿被射飞了一支的,是邱家的老大吧?你说你,你说你,你邱家就你一个入道真修,你拼什么命啊?你要是死在这里,你的那些貌美如花的妻妾……啧啧!”
“邱老大,你若是死在这里,你的家产,就是别人的家产;你的妻妾,就是别人的妻妾;你的女人,也会是别人的妻妾……你的儿子嘛……你觉得,你的儿子能活得下来?”
“还有,那个肩膀都被射飞的,是侯家的老二吧?”
“侯老二,听说你家老大对你的娘子,可是觊觎好些日子了……你若是,哈哈……你家老大,今晚上就会爬上你的床,替你照顾你娘子,你信不信?”
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家里的那些龌龊事情,谁不知道谁啊?
周长弓看着那几个倒在地上抽抽的倒霉蛋,随口就说出了他们家族中最大的隐忧……一时间,几个倒霉蛋惨嚎的声音都小了许多,四面八方藏在墙角后的进攻队伍,猛地就一阵混乱,然后就看到一个接一个扛着重盾的入道真修,悄然无声的向后撤退。
周长弓的话,说得粗糙,但是有道理啊!
自己小门小户的,族中的入道真修,就这么两三人,或者干脆就是一根独苗苗。若是自家死在这里,家族实力骤然衰落,你还指望罗家能帮你照看家业不成?
清晨,凉风习习,吹得人遍体清凉。
随着清风,周长弓的笑骂声也传到了罗猡的耳朵里……罗猡和身后的一众罗家高层,一边是心痛那些本家弓箭手的阵亡,同时也被周长弓的话气得三尸神暴跳!
更有一名罗家的执事,再次提起了从昨天夜里,就让他们大惑不解的问题。
“不对劲,不对劲,刚刚那一阵子,周长弓这混账东西,他起码射出了数百箭……就算他是铁打的身子骨,就算他有足够的帝钱随意花费,他也不可能连续射出这么多箭来!”
“有古怪,有大古怪!”
罗猡阴沉着脸,嘶哑着嗓子低声道:“不管有什么古怪,今天,必须攻下大刀坊,必须将周家所有人的脑袋挂在城门口……否则,我罗家还有什么脸面?”
几个罗家高层同时呼出一口气,只觉得嗓子眼里都有一股子血腥味冒了上来。
罗猡低声嘟囔道:“没想到,周家居然这么难打……实在是……”
摇摇头,罗猡朝着身后的罗家高层叮嘱了几句。
太阳慢悠悠的升高。
洛邑城内,温度缓缓上升,无数蝇虫从四面八方飞了过来,落在了地上的尸体上,还有那大片的血迹上。
那些被周长弓射伤的人,绝望的躺在地上。
血在不断的流,蚊虫叮咬着他们的伤口,他们能感受到生机正在缓慢的流逝。
有机灵的私军甲士,从远处投掷来了带着铁钩的绳索,套在了自家主子的身上,犹如拖柴火捆一样,拖拽着他们往远处去。
周长弓本想赶尽杀绝,但是卢仚吩咐了两句,他也就放下了手中长弓,任凭这些伤员在那些小机灵鬼的援救下,一点点的拉出了大刀坊。
这些重伤的伤员被救出去后,四面汇聚的敌人看到这些人的惨状,一时间士气大降,好些人开始打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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