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一个恶人只要说一声‘洗心革面’,就能成佛成菩萨,那么那些被你祸害过的人,岂不是太冤枉了?”
“所以,你在小僧这里,注定死得惨绝人寰,注定死得凄惨无比。”
“只是呢,小僧现在需要你,你身上,还有一点可供利用的价值。”
右手闪烁着迷离的佛光,卢仚一指头戳在了铁针的眉心:“那么,从今日起,你就是小僧的一条看门狗了。现在先凑合用着吧,等日后没用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铁针嘶吼,猛地一跃而起,想要挣扎。
但是卢仚一指头捅了过来,铁针身体骤然一僵,他瞪大眼睛,面孔扭曲的看着卢仚,只觉得自己的意志、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一切本我的念头,都开始被强行的扭曲,强行的篡改。他对卢仚的恐惧之心、忌惮之意,一切的警惕和防范,在顷刻间被抹平,被清除……
他对卢仚,突然生出了无穷的敬仰,无穷的尊崇。
他重重的跪倒在地,额头亲昵的摩擦着卢仚的靴子,毕恭毕敬的,用他所能想到的最华丽的辞藻堆砌在一起,尽情的歌颂卢仚、赞美卢仚。
片刻之后,铁针带来的,来自铁门关的数千精锐甲士一声唿哨,策骑狂奔,杀进了洛邑城。在周老刀以及一众周家族人的配合下,秦家、蔺家的高层被一网成擒,无一脱逃。
片刻之后,整个洛邑就在真正意义上,拧成了一股绳,凝成了一股劲。
随后,周家、蔺家、秦家三家合力,开始极力的调动洛邑各方面资源。
粮食,药材,矿产,盐巴,食糖,以及酱、醋、茶等等……
周家、蔺家、秦家更是联名颁发公告,说铁门关有铁家嫡系贵公子铁针,为开拓疆土,特率领开拓团途径洛邑城,准备前往原始荒原,特征召有志之士随行云云。
洛邑城上下,一些大户人家的庶出子闻风而动,在自家长辈的支持下,披甲、佩刀,或多或少的带了一些私军甲士,更带着大群的奴隶、壮丁,纷纷汇聚了过来。
折腾了数日后,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城,继续向南方进发。
临行前,铁针一份家信送去了铁门关,说洛邑城的罗家得罪了自己,被自己下令彻底剿灭,而自己则是扶植了洛邑周氏取而代之,特此向铁门关铁家备案云云。
铁针在家信中痛哭流涕,向自家长辈述说了自己一路行来的风霜雪雨、艰难困苦,更是向自家长辈哀求——他前往原始荒原开疆拓土,是九死一生的行径,他必须在三河原上,留下一个坚固的支撑据点!
所以,他哀求自家长辈,对洛邑城大力扶持,对洛邑城周氏多多倾斜资源云云……
他更是在书中哀求铁芳——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就算铁芳不愿意多给周氏三瓜两枣的,起码也不要在背后拆台,对周氏暗中下手!
他泣血述说道,洛邑城周氏,就是他铁针的最后一条退路了,还请族中长辈看在自己孤苦无依的可怜份上,不要对洛邑城下手,不要对周氏出手!
在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城后,第二天夜里,卢仚悄然返回洛邑城,在三十六尊白骨神魔的配合下,他以两仪天佛门的一门入梦大法,悄然洗去了洛邑城上下,无数男女老幼心中关于自己的那一抹记忆。
周老刀的周氏之所以能够干掉罗家,取而代之,也就变成了铁针多年前就在洛邑城伏下了暗手,这一次顺势爆发而已——分明一场外来力量的干涉战争,在卢仚的巧手编织下,就变成了铁家内部几个贵公子争权夺利的内斗纷争。
而洛邑城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记得’——周家的当代家主周老刀,多年前就和铁针‘意气相投’,结为好友。此次铁针落难,周老刀发自义气,带着大量的周家精锐,带着数万周家的私军甲士,毅然决然的追随铁针,鞍前马后的卖命效力!
第二日天亮,洛邑城的百姓子民从梦中醒来,满城交口称赞周老刀的义气,以及铁针的狗屎运!
在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七天后,几个行商装束的男子,随着一支来自褐峰城的商队,悄然进了洛邑城。他们在城中走动,打探,有时候更是显出一些真身图影,询问一些雄壮甲士、白须老人、生翼少女的事情。
只是洛邑城中子民,的确没有见过这些身披重甲的雄壮汉子、三尺多高的白须老人、背生光翼的绝美少女……他们‘更没有见过脑袋光溜溜的大和尚’,是以,所有人对于这几个男子的打探,都是茫然相对。
而这时候,卢仚早已随着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老远了。
出了洛邑,开拓团一路向南,而卢仚则是折向了西边,去了虎家围子,将留在虎家围子里的上上下下一众商队所属,将他们的记忆也稍稍的篡改了一下。
他们完全遗忘了卢仚,只记得周老刀带着他们攻下了虎家围子!
接下来,卢仚就安心的呆在了铁针的开拓团中。
沿途还经过了好几十个规模比洛邑城小了不少,但是人口密度极大,其城中生活环境,堪比难民窝子、野人棚子的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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