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间,荧雀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丧刑星君是后来者,但是他对铁针公子的这支开拓团的前因后果如此了解……很显然,要么铁门关有丧刑星君的人,要么荧雀麾下,有别人的暗子。
卢仚也听得清楚,他顿时颇有点无言以对。
如果这些消息,都是荧雀的属下捅给丧刑星君的,啧啧,这巡天禁神卫,大名鼎鼎、凶名在外的巡天禁神卫啊,这都被人弄得和筛子一样了!
“区区一纨绔的开拓团!”丧刑星君咬了咬牙,朝着卢仚看了一眼。
他举起了右手,无量星光从他指缝中喷涌而出,恐怖的天地之力剧烈震荡着,一缕缕彩光在丧刑星君身后,凝成了一座高达万丈的断头铡,寒芒吞吐的铡刀带着滔天杀意,就朝着卢仚,朝着卢仚脚下的虹桥斩了下来。
损兵折将到了如此地步,而且,损兵折将的过程是如此丢脸,只能是杀人灭口了。
只要没有目击者,战斗报告还不是随他丧刑星君如何捏造么?
被刀七七七一人自爆损失十万兵将,这是重罪。
但是在巡弋铁门关时,发现一邪魔外道的巢穴,调动麾下部属和亿万邪魔鏖战数日,斩杀邪魔数以百万计,只损失了‘区区十万兵将’……这就不是罪,而是一笔天大的功劳!
对罗熊这等天将而言,损兵折将,是妥妥的死罪。
对于丧刑星君这等天庭大员来说……天规再森严,也有可以操作的余地,无非就是看操作的手段如何了。
只不过,一切操作的前提就是,不能有‘目击者’,不能有‘外人’存活!
无量星光凝成的断头铡呼啸着落下,隔着老远距离,卢仚就只觉浑身发冷,肉身、神魂、体内一切法力,全都凝固、冻结,完全无法调动丝毫。
“完蛋!”卢仚咬着牙,正要不管不顾的,倾尽一切调动红尘天甚至是太瞐帝斧的力量抵挡这一击……
就在这一刹那间,前方‘神种’生长、延伸出去的长桥,已经狠狠撞击在了那一方原始荒原外部缠绕的浓厚光晕上。
开拓原始荒原,乃是至高大天庭自上而下颁发,序列极其靠前的强制性任务。
这神种,也是至高大天庭的大能,用莫测的手段造化而成,每一颗神种都有着极其神妙的力量。尤其是,其中蕴藏了位格极高,起码要比丧刑星君在至高大天庭的位格要高出许多的‘权柄’。
感受到丧刑星君轰出的气息,再加之虹桥已经碰触到了目的地,气机牵扯之下,整个虹桥骤然一闪,一股磅礴的天地之威从这虹桥上汹涌而起,无量星光汹涌,一道道玄奥绝伦的符纹涌动,化为夺目的光雨笼罩了整座长桥。
虹桥骤然一缩,化为一缕光影,带着桥上的卢仚、五位大爷,还有桥面上的所有开拓团所属,一个闪烁就狠狠扎进了远处那一个小小的光团。
断头铡狠狠落下,只是斩了一个寂寞。
深渊中,无形无迹的风轻轻柔柔的吹拂而起,断头铡和那无形无迹的风重重对撞,只听沉闷的爆裂声不绝于耳,丧刑星君凝聚的断头铡好似被岁月冲刷了亿万年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腐蚀、生锈,一片片脱落……
丧刑星君来不及收回自己全力轰出的一击,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断头铡在无形之风的侵蚀下烟消云散。他闷哼了一声,身体微微一抖,鼻子里两条血水缓缓垂落。
‘哈’!
站在远处的荧雀大笑了一声。
丧刑星君双手缩在长袖中,用力握了握拳头,他缓缓抬起头来,朝着荧雀看了一眼:“你,笑什么?你是荧雀吧?我和你上司赤杪(iao)统领颇为相熟……你在这里遇到了什么?你,又再这里查到了什么,都详详细细的说给我听听罢!”
丧刑星君和颜悦色的对荧雀笑道:“大家都是天庭所属,你巡天禁神卫在铁门关吃亏了,我五军府,总要为你们撑腰的!”
眉心竖目开合,缕缕幽光闪烁,丧刑星君微笑道:“当然,你也应该明白,你若是隐瞒了什么,是交待不过去的。铁门关被人屠戮一空,我甚至可以怀疑,你和邪魔有染!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荧雀目光闪烁的看着丧刑星君:“你,这是杀人灭口呢?还是,另有图谋呢?”
丧刑星君‘哈哈哈’仰天大笑,他骤然一收笑容,冷冷的朝着荧雀看了一眼:“本星君心情不好,本来看着你生得颇为鲜嫩可爱,还想和你好好说几句话……既然你也是聪明人,那就……给我拿人,严刑拷打,不要和她啰嗦!”
荧雀歪了歪头,右手一挥,手掌上一抹雷光涌出,化为一柄雷剑,‘噗嗤’一声在自己脖颈上重重一抹。鲜血飞溅,俏丽的人头高高飞起,荧雀的整个身体开始在雷光中崩碎、瓦解,只是呼吸间,就整个化为大片飞灰,没能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痕迹。
她讥诮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她虽然没说话,却又好似说了无数句。
丧刑星君呆滞半晌,突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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