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夹杂深深的冷嘲,抬眼时却看到虞洐从另一条走廊穿过来,身后是低垂着头的陈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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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动静,虞洐下意识抬头,他情绪依旧不好,即使陈燃自知失言之后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
医院等候区的大厅是最乱的,也是最安静的。
各色各样的人挤在里面,五六十岁的老人,支撑着整个家庭的中年人,还有尚且与只疾病打了照面的小孩,或喜或悲,仿若是情绪的集中营。
但看到白臻榆被追赶打闹的小屁孩推搡到充电桩时,虞洐瞳孔紧缩了下。
白臻榆?
他为什么会在这
陈燃显然也注意到了,他很快走到虞洐身边,表情震惊:“这不是臻榆么?”
充电桩倒了,有些充电宝被摔出来,白臻榆腰狠狠地磕到边角,屈腿倒在地上。
小屁孩明显慌神,眼中闪烁着恐惧,他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只不断地想着自己肯定是闯了大祸,要是被爸爸妈妈知道了,准得被骂死!他仓促见抓住自己衣角,身后一直追赶他的小伙伴明显走了,他噙着眼泪看周遭,没看到任何熟悉的面孔。
怎么办?怎么办
他脑海里反复盘旋这三字,也不知道先把撞到的人扶起来,身体正往后移动——想跑!
白臻榆眼前黑雾一片,感觉几日咳嗽仍觉得梗在喉间的淤血被撞散,揉乱在他五脏六腑,辛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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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边的人逐渐围拢过去,陈燃略微有点懵,他侧眸看着虞洐,对方没有挪步的意思。
“臻榆在那你”
虞洐掩饰般垂落眼睫,他攥紧拳,微地觉得刚才一闪而过的,白臻榆低头忍痛的神情,在心口滚烫极了。
滋啦滋啦地焦灼炭烤,让他蹙起眉。
陈燃见人不动,而白臻榆还半躺在床上没起来,有些急切地往前走:“你真是!算了,我去!”
“等等!”
虞洐行动先于意识地握住陈燃手腕,他嗓音低沉:
“你去凑什么热闹?你顾得过来自己么?非要在众目睽睽下再晕一次?”
他把人拉到身后,撂下一句:“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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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看不清楚,耳边也嘈嘈杂杂得吵得很。
白臻榆右手被飞出来的充电宝狠狠砸中,咬唇忍住痛哼。
疼懵了。
腰也被磕得使不上力气,白臻榆自知狼狈,但只能保持这个姿势缓一缓。
“白臻榆”
虞洐的声音对于他实在是太有辨识度。
额前冷汗涔涔,他抬起目光,眸中倒影着还未藏好的茫然无措。
虞洐看的心口微堵,自己却无觉,走近搀住人胳膊:
“还能起来么?”
白臻榆抿住唇,点了点头。
见有人来帮忙,这热闹倒是没必要再看下去了。来医院的大多都步履匆匆,各项流程足以塞满那被生活奴役的脑子,于是等白臻榆眼前清了,人群基本已纷纷散去。
白臻榆伸手扯过右手袖子,虞洐站在他身侧,手心贴在他后腰处,是小心护着的姿势。
“谢谢。”
好像能说的,也只有这个。
陈燃快步走过来,眼神关切地落在白臻榆身上:“臻榆,你没受伤吧?”
“没有,只撞了下而已。”
他眸底微黯,却挑起惯常的微笑,要扭身去把充电桩扶正,还有飞出来的那些,要检查是不是坏了,要同负责的人商量赔偿。
善后的事在脑中自动计划好,白臻榆自动拉开距离,却又被虞洐贴近。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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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燃听到他说没事,眉目稍霁,但仍然有些担忧。
“本来就是在医院里,你要是感觉到不舒服就及时检查,我刚才听那声还挺重的”
“谢谢提醒。”,白臻榆看着陈燃温柔面容,忽然理解了虞洐方才举动的含义,嗓子微哑,“我会的”
他怕摔的是头,刚才还见到虞洐与陈燃一前一后地出来,竟然短暂的失忆,以至于忽略虞洐不同以往的原因。
喉头发涩,干哑得他咽进唾沫,但杯水车薪,白臻榆这才想起来他刚买了瓶水,失力脱手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虞洐目光不自觉地跟随着白臻榆,对方唇色白得骇人,他见人喉结滚动,突然明白白臻榆大概是要水。
“要喝水么?”
虞洐关心人的话惯会拿捏的,大概是逢场作戏里演过数遍,故而自然而然地说出口:“你能喝冰的么?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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