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当时心里有太多疑问,最后碍于立场,只能一一咽下,然后送上那句苦涩至极的恭喜。
白臻榆既然连他告白之后的“试一试”都不愿意接受,怎么会愿意接受与不爱之人的婚姻呢?
他只能摇摇头,觉得是自己想的太多。
然后他也询问了cas,这到底属于是什么情况呢?是他所问的前者还是后者?
但显然白臻榆没给他太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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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决定到a市来,是为了白臻榆。
只是为了白臻榆。
两情相悦他就在一旁等着,如果不是,那他也只看白臻榆。
如果白臻榆想摆脱,觉得无法忍受,他就上前一步带人离开,如果白臻榆想要挽回,是两情相悦却互不知晓的苦涩期间,那么他能帮上些什么,也再好不过
但只有寥寥几句交流的三年,他实在是再也不愿意经历了。
在这个人身边就好,最后他也就剩下这么个念头。
对面的电话很快接通,白臻榆的声音传来,姚景觉出久违的心安。
“臻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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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景?他们实在是太久没有联系过了。
白臻榆见到这两字时,不免有些愣神,但动作还是先于意识地选择了接通,没想太多。
“嗯,是我。”
在听到对方犹疑的声音喊出自己名字时,白臻榆很快应道,声线明显染上笑意,他低声道:
“姚景?有点没想到你会突然联系我?”
“指望我们的高岭之花主动,我岂不是要从你的好友列表中彻底滚出去了?”
姚景一如既往地调笑,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指尖颤栗成什么样子,心跳声实在过于明显,让他下意识地捂住电话的听筒,却在说话时,后知后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蠢事
他只是太想对方了。
“哪里会”,白臻榆这几天难得有如此放松的谈话,他眉宇舒展,就这么倚靠在椅背上,“不过,你那边杂声有些大诶,是发生什么了么?”
听到白臻榆关切的话语,姚景先是低头闷笑几声,然后才慢悠悠地开口:“我到a市来了,作为好朋友的你,是不是要好好招待我,完成下你的诺言?”
白臻榆:“真的?!”
“嗯,当然是。并且,我要呆在a市很长时间,虽然没有具体的安排,但近期内应该是不会离开了。”,姚景握紧手机,声音温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现在来接你吧”,白臻榆在拉安全带,忽略了姚景堪称暧昧的后半句,他顿了顿问,“你在哪?其他事情安排好了吗?需要我帮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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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已经到达目的地。
姚景根据他的问题一一给出确切答复。白臻榆稍微觉得有些不对。
姚景这几年的工作他是知道的,听说是做国际贸易,十分忙碌,听说才稳定没多久,好不容易可以在“成功”的定义下稍微清闲会,突然到a市来?并且不是短期的出差,要长住?
白臻榆不解地拧起眉,第一反应是姚景可能是碰到什么问题了,半点没把事情往“爱情”方面想,神色逐渐有些凝重。
但电话里也听不出姚景的具体态度,白臻榆面色因为高烧泛起潮/红,自己却犹然未觉,等他停好车,起身站直的时候,才觉得有些晕。
姚景站在他们约定好的地方,距离不过一百多米。白臻榆清醒几分,庆幸人不算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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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起一缕紫色,白昼的余温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被蚕食殆尽。
虞洐立在窗前,他的办公室外几乎没有人离开位置,都在争分夺秒地忙碌着。
事情发生的突然,而且是以这种“背刺”的方式,即使这样的烂招在商业领域算不上什么称奇的,可的确是能恶心到每一个人,并且造成难以估计的影响。
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虞洐蹙起眉,几乎是难以自持地自嘲一笑。
桌前垒起来的文件在他长时间的工作下几乎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他看着电脑屏幕,终于开始了来之不易的、长达一分钟的放空。
大多数人在碰到看上去几乎没可能解决的问题时,大概都会下意识抵触,然后选择躺下,就算是被命运的车轮狠狠碾过,也想着,算了特么的,就这样好了,不然他还有什么办法?
随后可能会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但心里大多都默认了一定失败。
但虞洐不是。
可能从小性格就乖戾,他思维方式与常人也有些不同,但也有概率和这些全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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