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试图找出些补救方法,正好姚景回来,他本来打算等下在用餐时能请人帮个忙
只是现在看来,都没有什么必要。
胃里强压下的难受有卷土再来的趋势,白臻榆微微抿了下唇,掀起眼,自觉不能继续待在这。
“姚景。”
出声时才发觉声音嘶哑,好在只领先他半个身位的人还是听见,立刻扭过头。
“嗯?臻榆你喊我?”
此时白臻榆已经低垂眼睑,闻言稍稍颔首,身体侧过:“我们去那边”
“白臻榆。”
话音未落,就被虞洐强硬打断,白臻榆略显讶异地挑眉,不明白对方为何要叫住他,但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同人逢场作戏的兴致。
只当做大少爷心血来潮,可能说出口后的那瞬自己都后悔,白臻榆淡下神色,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扭转过头。
“白臻榆!”
没想到会被人直接无视,虞洐咬牙,什么也没想,扬起声量又喊了遍,手不自觉地掐紧掌心。
白臻榆停在原地。
听到动静,尹琦托起腮,眼神在白臻榆和虞洐两人间打转。
她距离他们并不远,方才还讶异明明包了场为何会有旁人来,只当是误入的过客,但眼前这僵持的局面显然有意思太多,让她走近看看的想法蠢蠢欲动。
毕竟这距离不方便让她看清脸。
便顺从心意地拿起包,施施然朝虞洐那边靠近。
只是面前这三人,显然比她想象的要胶着。
其实姚景清晰的听见有人喊白臻榆的名字,只不过白臻榆没有止步,他也就未停顿地向另一边走,可那人不依不饶地提高音量又喊了一声。
他没由来地起了紧张,不安的情绪在感受到白臻榆停下时攀到顶峰——很奇怪。
当然,最意外的还是白臻榆。
他侧眸去瞧对方神色,那双好看的眼睛被稍长的眉睫掩住,只在白皙肤色上投射了一片剪影,好似深夜里静到极点的湖泊,沉淀着什么他看不清也看不懂。
心脏恍若被人揪紧,姚景张开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他认识白臻榆这么多年,对方永远举止有度,虽说看上去便不好接近,但表面的礼貌总是做的最好——鲜少让人下不来台,也向来情绪内敛。
所以
姚景看向虞洐——这人是特别的。
三人在始料未及的呼喊后陷入沉寂,虞洐目光落在白臻榆背景,手指不自然地蜷着。他承认自己方才是有些冲动,但他想不明白白臻榆为何一见他就走。
今天短短一天里,他犹豫太多次,现在犹豫的对象就站在他面前,省去了问候的消息,指尖无法决定的电话,出现在他眼前。
于是站在白臻榆身侧的人自动被他忽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干什么,只是在看到对方的那瞬,失秩的东西都回到那应有的轨道,而他置身于原野,得以呼吸,得以感觉到自我的存在。
不可能让白臻榆就这么离开。
高跟鞋敲在地板上的脆响与姗姗来迟的侍应生的道歉声混在一起,在姚景皱起眉,尹琦站在他身侧的那瞬间,虞洐终于看见白臻榆面向他。
“虞洐”
白臻榆眉宇间是他从未见过的、深深的倦怠,即使喊着他的名字,那双好看的眼眸却并不望向他,随着低哑的尾音一齐坠下,仿若在他心口打下一计重锤,虞洐咬着牙。
“你有事么?”,即使视线刻意地压低,余光却仍能扫到裙摆那抹艳色,白臻榆固执地不愿抬眸,他扯了扯唇角,“可实在对不起,我今天与好友有约,没什么时间。”
他听到了的。
侍应生所说“尹琦小姐与虞洐先生情侣包场”以及“您的预约仍然作效,只是要换个地方,不好意思。”,清楚且彻底。
无所谓地笑了笑,白臻榆掀起眉睫,他目光落在沉着脸色的虞洐身上,莫名觉着陌生。
恍然间,他发觉,虞洐与旧日里那抹剪影并未重合,也许也从未重合过,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从来都是他一厢情愿而已。
他每次看向虞洐时,大概都是在看自己回忆里的影子。
酸涩从心口间漫出来,他死死压抑着,不让细枝末节做反驳。
他难堪地蜷起指尖,唇角却上扬。
可能喜欢与爱从头至尾都是廉价的东西,给谁都可以。
所以,如果当时出现在他眼前的不是虞洐,而是置身于同样的场景里的任何一位,他都能交付这么些年的想念。
是这样吧只是碰巧,没有任何特别,对吧?
但偏偏就是虞洐。
时间飞逝,岁月久远,他没有很好的运气,与对方隔了很久才再次遇见。所有过往的痕迹在对方身上被冲刷得干净,他在意的、想体面打个招呼、妄图好好道谢的“虞洐”,早就消失不见了
少年身影站在墙边,拳脚带起的风声消弭于他耳畔,他吃力地保持住最后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