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凝兮没有听到裴应霄否认下?毒一事,她不由心头一跳。
或许陛下?不是中毒,但病倒的诱因肯定跟太子殿下?脱不开干系?
这样一来,就能阻止天庆帝做许多‘无谓之?举’,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不怕尚京生变。
她还要再问,一只素净的大手伸了过来,凑到她跟前。
裴应霄晃着他指尖一寸长的伤口,道:“孤受伤了。”
这是今日外?出?时不慎刮到的,当时流了血,但很快止住。
因为天气热,不宜包扎伤口,且创伤面较小,上药过后晾着就成。
曲凝兮对裴应霄有几分刮目相看。
他这个太子不真?实,温和爱笑也是装出?来的,但实际上心底的善意,并无掺假。
此行虽说是顺水推舟,可他对蜀中的受灾民众上心,对堤坝的修建也半点不松懈。
没有一丝不耐烦,这么多年的自我约束与教导,早已让他成为真?正的掌权继承人。
这会儿,她捧住他的手指细细查看,问道:“又疼了么?”
一寸伤说大不大,但肉长的哪有不疼的,况且十指连心。
“疼,”裴应霄清澈的嗓音都低了下?来,“伤口不宜沾水,如何沐浴?”
“……”曲凝兮缓缓抬眸,与他四?目相对。
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了,能品不出?这句话的意思?
这一趟出?行从简,她假做太子的侍女,为了让藤敏跟着她,裴应霄把?融月都撇下?了。
总不能让鸣恩进?来伺候他沐浴?
她身为妻子,自然要帮把?手。
曲凝兮抿着嘴角站起身,道:“我去?让人备水。”
裴应霄笑眯眯的:“那就有劳晚瑜了。”
倾云院有好?几个粗使丫鬟,做些洒扫烧火抬水的活儿,热气腾腾的香汤很快送入净室。
裴应霄自行在衣柜里挑选了一件寝衣,待下?人退去?后,步伐闲适地跟在曲凝兮身后。
曲凝兮正在做心理准备,虽说两人早已有了肌肤之?亲,坦诚相见,但是……
但是不代表就能面不改色地直视彼此。
这种事情哪能轻易习惯呢?
以往裴应霄不需要人伺候沐浴,他爱洁,且防备心太重。
这会儿多半是想故意戏弄她,想看她出?丑闹笑话。
曲凝兮收整了脸上神色,回头看他。
裴应霄唇角含笑,与往常无二。
她迟疑了:“殿下?,你自己进?去?泡着吧,我可以帮忙擦背。”
“不要。”他直言拒绝,“孤的手指好?疼,碰一下?就疼。”
你最?好?是真?的疼,别一会儿碰她身上就不疼了。
曲凝兮偷偷瞪了他一眼,裴应霄恍若未觉。
她无奈,不想扭扭捏捏,只能出?手帮忙了。
解了腰间白玉带,撇开他的衣襟,三两下?,夏日轻薄的衣袍就敞开了。
裴应霄身形高大,不仅仅是腿长,他这把?好?腰,同样细韧瘦长,结实的肌理,蕴含无穷的爆发?力。
曲凝兮前面的动作挺利索,待到指尖碰上雪色亵裤时,再次犹豫起来。
裴应霄站着没动,半敛着眼眸无声看她。
他知?道她害怕,夜里还刻意避开不让她直视。
但是,能遮掩多久?
“我……”她求助地望向他。
无意间她瞧见过大蛇的局部面貌,长得奇形异状,可怕得很!
裴应霄低声一笑:“你该知?道孤的性子,不喜欢故意藏着。”
他给?她时间适应,可不会太多,总是要见面的。
再敢嫌弃他,就要硬塞给?她了,“胆小鬼。”
居然说她胆小鬼?曲凝兮又不高兴了。
索性不再犹豫,小手搭了上去?,用力往下?一扯。
有什么东西弹了出?来,一点一点地支着头,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转换它的形貌。
曲凝兮愣住,傻眼了。
大抵是没人比得上裴应霄厚脸皮,仿佛那不是他的东西。
“吓到了?”
曲凝兮不答,艳丽的绯红从脸颊蔓延到耳根,但是她并不挪开视线。
于她而言,是极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彻底解开了那些册子上莫名其妙之?处。
原先不懂,那样一条分量充足的物件藏身何处。
婚后这么久了,这才醍醐灌顶,世间竟有自由变幻的一处?
好?比突然有一天说:女子身前软肉其实可以跟石头一样。
就不信大家不觉诧异。
就是,它长得太丑了。
仿佛昂首嘶鸣的毒蛇,迫不及待露出?它的獠牙,极具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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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凝兮跟裴应霄一同进入净室, 就跟羊入狼嘴没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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