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问”的嫌弃表情。
“他们还没聊妥吗?”她又往下望。
白焰灌一口可乐:“在聊别的,什么悬疑小说,坑了好久没写结局。”
伍通调侃的笑声从楼下传来:“坑了十年啊,亏你还记得,书名叫什么,我也去看看。”
“那会儿实习,每天焦头烂额,无意中发现的,觉得还挺有意思,谁知道就差个结局不写。”朱荣与搓了搓额头,说出网站名,“算是爱情幻想悬疑,包含有佛珠、五帝钱这类元素,中间感觉换了个人写,不过不影响阅读。”
白焰旋紧瓶盖继续剪片:“我都不知道看了多少本坑掉的长篇连载了,心如死灰。”
“书名叫《寻爱往生》,笔名好像叫……”朱荣与顿了下,唇角抿起的弧度像是不愿提后半句,“露脐装。”
秋露被一口水呛咳到满面通红。
“那个制片人念念不忘的一本小说,就是我们高中一起写的那本乱七八糟的?”
谢观棋端一盘水果从厨房走出来,切块摆盘颜色俱全,瘫在沙发上的人立刻坐直,眼巴巴的模样像极了等待投喂的毛绒宠物。
“你怎么能这样评价我们的处女作。”秋露接盘后迫不及待地拍照,“不过人家也发现写作风格前后差异大,我们老板看完直接说前面写得不咋地,后面还可以。”
她吃得腮帮鼓鼓:“前面是我写的,后面是你续上的。”
厨房传来哗哗水声,谢观棋的声音融在其中:“所以,他以一个制片人的眼光,觉得这本书好在哪里?”
“他说传统的都市剧不太好做,在过审范围内加点天马行空的元素会更有爆点,他现在做剧的方向也是这个,重点是没有结局。”
秋露用牙签插起一块芒果,咬下后眼睛发亮。
水声停住,脚步声渐近,谢观棋注意到她满足的小表情,笑着问:“芒果甜不甜?”
“甜。”她开心地微晃肩膀,“还有芒果吗?”
“有,吃完再切。”
照顾好她,他接着忙琐碎的家务,走到阳台收晾干的衣服,还不忘和她聊天:“看来他耿耿于怀的只是看过的故事没有结局。”
“早知道能让制片人看中,当初就不该随便起这个笔名,念出来都羞人。”她从下午就在懊恼这件事。
“这可赖不到我头上。”谢观棋笑道,“我100确定,这个名字是你起的。”
芒果还有一块,留给他。苹果有点酸,也留给他。她的目标转移到阳光玫瑰身上,实话实说:“没办法,我们的名字太没cp感了,没什么契合又好听的笔名。”
他说:“无所谓,身体和灵魂契合就行。”
秋露慢吞吞掀眼,盯着落地窗后他宽肩窄腰的背影,一些旖旎片段划过大脑。上一次在阳台还是几个月前他从饶海出差回来,她已经忘记那天他们吵架的原因,只记得闹完后情绪收不住,在阳台一触即发……
他们背对黑夜面朝窗,她的后脑勺贴他胸口,被他囚于掌心,如遇回南天般发潮渗水的影子映上落地窗。那晚,她本意是跑到阳台浇花,平息怒气,他不仅夺走水壶还桎梏住她,让她动弹不得求他无用。
他只说:“我来浇花,你别闹。”
无论是阳台还是卧室的花,都是他夜以继日精心养护,浇花……确实是他更在行。
他们认识十几年,吵架的次数屈指可数,可一旦闹起矛盾,他都会一反常态地主动。读书时是纯情片,结婚后是限制片,不过她很享受且珍惜这种得来不易的反差感。
秋露还处于心不在焉的状态,牙签几次插不准,反倒把那颗最大最饱满的阳光玫瑰戳出盘滚落在地。
她无声哀嚎,心疼地弯下腰。
“不许吃。”背后一道声音不咸不淡地制止。
谢观棋臂弯堆叠衣服,站在落地窗旁回头与她对视。秋露瞄他几次,最后恋恋不舍地扔进垃圾桶:“刚掉的,也没到三秒。”
“我今晚还没拖地。”他无奈地看她,温声道,“冰箱里还有,吃完我再洗。”
“为什么我在做什么事你都知道?”秋露目光追随他进屋的身影,走过茶几前时睨她一眼,她愈发得意,“你一直在看我啊?”
“没看你。”谢观棋的声音由近及远,连同人一起消失在卧室门后,“看我养的一只馋猫。”
……
夜里九点,秋露推开书房门寻人。灯下无他,只有一盘她吃剩的水果,黄澄澄的芒果汁水饱满,是她想留给谢观棋的那块。
既然冰箱里还有,那就吃完再帮他切一份,两全其美。她心安理得地凑近咬一口,身后那扇门突然被人推开。
秋露做贼心虚叫了声,而后匆匆扑进他怀里,惊慌失措地说:“谢观棋,书房里有老鼠!”
“老鼠?”他微微蹙眉,单臂拥住她往前看,“在哪?”
“就在桌子那儿。”她随手一指,脸颊贴他胸口,“年底了,家里有好多小动物,我们要大扫除。”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