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去上点药。”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徐琅摆手,让他快走。
目送徐父离开,徐琅回头,正想跟他阿姐说话就见云葭拿着那只蚱蜢抿着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徐琅不由问:“阿姐,你在想什么?”
云葭说:“我在想,当年崔伯母为什么没有留下人照顾裴郁?”
这事她以前也想过,崔家当年虽然式微,但崔伯母身边自有忠仆在,就算裴伯伯不喜欢裴郁恨极了裴郁,可崔伯母身边的那些人呢?那是崔伯母耗了一条命生下来的孩子,为什么那么多年,他身边只有一个奶娘?
当初那些人到底去了哪里?
想送裴郁去上学
徐琅自然不会知道,不过他嘟囔道:“要么就是裴伯伯不肯让她们留下照顾,要么就是她们自己不肯留下照顾,反正总归就这么两个原因。”他说完又嘀咕道,“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可没那么多礼仪孝道和讲究。
对于那位一年都见不到一回的所谓的裴伯伯而言,当然是今日因为救他而受伤的裴郁跟他关系更为要好了。他这个年纪的人才不管那么多,跟谁关系好就挺谁,现在他就觉得裴郁哪哪都可怜,而那些害裴郁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自然都成了罪恶滔天的大坏蛋。
裴行昭和陈氏不是什么好东西,裴郁他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还有裴有卿——
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在家里连自己的堂弟都不知道帮扶一把,也亏得姐姐没嫁给他,这种没用的男人,就算嫁给他又能落到什么好?
他在心里义愤填膺,脸上表情也实在算不上好看,鼻子更是快喷出火来了。
云葭抬头看到他这副样子也就没再想这事。
想再多也没用,到底因为什么缘故,裴郁也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管前因缘果,裴郁都是因为他们才会变成这样的。还有崔家,他那个外家,虽然崔家现在不在燕京了,地位也早不如从前,人丁也越来越凋零了,可但凡他们对裴郁有血缘亲情,随便打听一下,或者年里年节写封信送些吃的,也不至于让裴郁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没必要再去想了,想来裴郁也不想追究这些没必要的人和事。
云葭心里无声一道叹息,再看徐琅面上的淤青还有那一身皱得不行的衣服,又皱眉:“我让人来守着裴二公子,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好好上下药。”
徐琅说:“诶,不用,我让人给我送衣服过来了。”
不等云葭再说,徐琅又挽着云葭的胳膊说道:“哎呀,阿姐,你就别管我了,裴郁因为我变成这样,我要不亲眼看他醒来,我就算回去也坐立不安啊。”
云葭抿唇,想想也是,便只能说:“那记得让人给你上药。”
徐琅当然点头应了,转而又劝云葭:“阿姐今日奔波这么久,肯定也累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我再进去看看他。”云葭说。
徐琅没有多想,姐弟俩并肩进去,因为裴郁还没有醒来,姐弟俩进去之后便未再说话,免得吵醒裴郁。裴郁脸上的鲜血那些早在马车上就被云葭擦拭干净了,只是他不知在做什么梦,这一会功夫,额头竟又冒起冷汗。
云葭便握着帕子弯腰替人擦拭完额头的汗。
等擦拭干净,云葭又看了一会还沉睡着的裴郁,把那只先前被她用帕子擦拭干净的蚱蜢放到了他的枕头边才起身出去。
徐琅送她出去。
姐弟俩走到外面,云葭才交待道:“回头等他醒来,记得让他喝药,再给他换一身衣裳。至于留他下来的事,我会与他说,你回头等他醒来后,让人来与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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