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劳什子谢,真要谢,等你金榜题名之后去老头那边给他多烧些纸吧。”樊自清被裴郁看得也不甚自在,他少时家中弟弟妹妹不少,如今却孑然一身活在这世上。
无亲无故的。
被老头临终托了这么一个孤,小孩别的地方没什么要他操心的,只是科举到底与别的不同,他这师弟的确聪慧,但有些东西,不是光靠聪慧就有用的,例如这策论,就不是光靠自己本心所想就有用的。
还得清楚上位者的心思。
多看看前人是怎么想的,他也能知道自己所欠缺的是什么。
“没事就回去吧。”
他说完便又自顾自回到自己的座椅上收拾起今天的脉案。
裴郁看着他的身影,嘴唇动了动,还是吐出两个字:“谢谢。”不等樊自清抬头看他再啧一声,他忽而说道,“我去郑家是为了郑子戾。”
樊自清喉咙里的那声啧一顿,他抬头挑眉看着裴郁。
“但你放心,无论我去与否,都不会影响到保和堂的任何人。”裴郁向樊自清保证。
樊自清往后一靠,抬起下巴环胸打量了裴郁一会后忽然十分有闲情雅致地问他:“郑子戾得罪你了?”
裴郁看着他没说话。
“行吧,你不肯说就算了。”樊自清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一颗心倒是落了下来,“走吧,别打扰我给人看病。”
裴郁点头,这次他没再说别的,转身往外走。
樊自清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想到昨天徐冲儿子身边那个仆从过来卖药,那时他就觉得奇怪,也觉得那个竹篓眼熟,现在想想,或许那个竹篓真是裴郁的?
又想到昨天去孟大夫家听他说起徐家的事。
那时他还不知道孟大夫说的那个少年就是裴郁,如今倒是可以断定了,只是他此举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呢?
下意识的。
樊自清觉得裴郁此举并不是为了自己,只是他却不知他这师弟竟能为别人做到如此地步。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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