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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与他交恶已久,那日这位冯公公纵使表现得再谦和,也藏不住他骨子里的趾高气昂。
对于他们的败落,这位冯公公想必是十分开怀的。
只是与云葭记忆中的情形和苛难不同,还未等他们走进去,刚才坐在位置上和那位官员说着话的冯保就似察觉到什么一般转过头,在看到他们的时候,他立刻哎呦一声放下手里的茶盏匆匆起来了。
冯保迈着碎步快步朝他们走来,走到他们面前就立刻笑盈盈地冲他们说道:“可算是把您们盼过来了。”
他态度客气,言语含笑且恭敬,倒让父女三人开始面露惊诧。
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冯保显然也瞧见了,他笑着给他们问好:“瞧我这记性,碰到高兴的事就忘了,”他说着给他们行礼,“咱家给国公爷和明成县主先贺喜了!”
徐冲率先皱眉:“什么明成县主?”他似有所察朝身边的云葭看去。
云葭也在短暂地怔神之后拧了眉,察觉到身边父亲看过来的目光,云葭没有回头,而是抬眸看了眼面前含笑晏晏的冯保,而后她听到屋中响起的脚步声,忽然往冯保的身后看去。
那位穿着三品服饰的官员正拿着一道红色的诏书朝他们走来。
离近之后,云葭才认出他竟是典礼局的成章成大人。
典礼局专做封赏之事,见他手里的红色诏书,云葭心下一动,还未说话,就见那位成大人先朝父亲拱手一礼,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诚国公”,而后在父亲狐疑猜忌又惊讶不定的目光之下看向她,同样是恭敬客气的语气:“请明成县主接旨。”
冯保看见了裴郁
直到接下那道旨意,云葭还犹如活在梦中一般。
她还跪在地上,双手高举,手里握着那道册封的诏书,想到刚才成章成大人颁布旨意时说的那些话,“柔嘉维则,礼都攸娴”……云葭神色讷讷、眸光微滞,显然是还有些没清醒过来的样子。
她居然被册封成县主了?
这是上辈子从未有过的事,也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
不清楚那位为何忽然下这样的决定,云葭只觉得不可思议,以至于清醒理智如她,此刻竟然也有些回不过神。
徐父和徐琅也没有。
父子俩也都还跪着,旨意虽然是下给云葭的,但圣上下得旨意,无论是谁皆得跪着听旨,这会父女三人皆还跪在地上,全都是一副出神呆滞的样子。
这让留在外面看到这一切的裴郁更为担心了。
他并不知道屋中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旨意里面说了什么,眼见父女三人跪着,背对着他迟迟不起,他只当不是什么好事,几度想进去,最后还是咬牙没动,心中再次痛恨起自己的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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