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也是真的急了,这才匆匆打帘进来,心里却也后怕着,生怕陈氏像从前对待春晓那样对待她,身子都情不自禁开始打起摆子了,跟秋风里的落叶一般,要不是强忍着,估计只怕牙齿根都得发出打架的声音。
直到被梓兰悄悄握住手,方才好一些。
陈氏怔住了。
她倒是没想到这事居然还跟李妈妈有关系,只是因为这些日子梓兰一直在她身边,她便下意识以为是她……此刻见梓兰跪在地上,脸上还有血痕,陈氏皱眉,问她:“你刚才怎么不说?”
梓兰仍低着头,闻言方才小声说道:“不管如何,奴婢都是您的丫头,即便有千万个理由,也的确是奴婢没与您说才会让您不知道这事,您怎么罚奴婢,都是奴婢该受的。”
她这样说,倒让陈氏一时有些哑口无言了,原本还满肚子怒火的陈氏此刻看着梓兰愣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终是摆手:“下去吧。”
目光落在梓兰脸上那点伤痕,陈氏难得有些后悔。
只她即便后悔亦是不肯表露于面的,更不会与一个丫鬟道歉,此刻仍是居高临下如施恩般说道:“拿药膏好好擦擦脸,这两日就不用过来伺候了。”
算是给梓兰放了假,准她休息了。
梓兰谢过陈氏方才起来。
看凉月还跪在地上,她轻轻一扯她的胳膊,把凉月也一道带了出去。
陈氏这会倒也没说什么。
她脾气发过了,泄了心里的火气,就又开始想裴行昭的那番话了。
诚然。
裴行昭说的没错。
徐云葭如今被封县主,放眼整个燕京城,的确没有比她更适合子玉的人了,可一想到徐家那日擂鼓漫天的来家里退亲,她就头疼,真要去徐家说亲,那岂不是把她的脸面扔在徐家人面前由着他们踩?!那日后她还哪来什么脸面,别说在那些贵妇圈里转悠了,就连徐云葭那个死丫头,她都把控不住!
陈氏越想越气,一万个不想也不情愿。
但想到徐云葭如今那个县主身份,她又实在舍不得……越想越气,她也不禁怪在了裴行昭的头上。
如果不是裴行昭那日急吼吼过来要她退亲,她又何至于此!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还有脸指责她!
外面凉月走出去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方才好受许多,紧绷的那根弦松了,她回过神,就去看梓兰,目光率先注意到了梓兰的脸颊,瞧见那脸上的两条血痕,她立时就红了眼睛:“姐姐这脸……夫人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压着声音说。
梓兰看她,却是不赞同的目光:“你刚才太大胆了!”
凉月又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胆大,但她站在帘子外边越听越担心,生怕夫人像对待春晓那般对待梓兰,最后还是没忍住。“姐姐就别说我了,你快回去歇息吧,好好上下药,可别留下什么疤痕才好。”
梓兰无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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