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梁老师的外甥。 “我今天还见到了,怪不得觉得眼熟呢,就是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 他们谈起工作,自然是有许多的共同话题,徐衍实在是个很难冷下场子的人,有他在的氛围肯定不会差,只是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他的主场了。 说到学校前不久的活动,徐衍还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将那天沈昱宁和顾逢晟的照片举起给梁任年看。 “老师,你这两个最得意的学生现在也算是各自为王了。” 梁任年视力不好,一直戴着老花镜,闻言还是仔细接过徐衍的手机,认认真真看了一遍。 最后还不忘了点评,说他们两个也不笑笑。 沈昱宁无奈,目光幽怨的盯向徐衍。 他这人缓解冷场的水平一等一,但是总喜欢拿着主角别的事混淆视听。也是心情好,她也想起了点什么别的。 方才在厨房听到师母问及徐衍的个人问题,还热络的准备给他介绍,但是徐衍言之凿凿的拒绝了。 沈昱宁收回目光,笑意顿开的看着江渠,“师母,您刚才是不是想给徐师兄介绍相亲对象啊?” 江渠点头,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开口:“可你徐师兄说自己还不急,都三十一岁了还不急,忙事业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婚姻。人不能总是飘着啊!” 老一辈人都这样,有操不尽的心。 徐衍单身也许多年了,在部里他的风言风语也不少,若不是因为他履历实在优秀,单位也不可能放一个未婚人士担此大任。 说到底,还是有风险的。 “师母我跟你说,在法国的时候,我亲眼看见有一姑娘追着他出了国,还在我们使馆对面的公寓楼住了好一阵子……” 沈昱宁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这次,无奈的人换成了徐衍。 他收回手机,笑着埋怨,“你倒是真不给我留点余地。” 晚饭就这么欢声笑语的揭了过去,而他们两个的那点小插曲,全然算不得什么事。 不过徐衍哪儿就不一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记挂着沈昱宁方才在饭桌上掀他的短所以生气了,离开时借口跟她住得太远不顺路,把这个人托付给了顾逢晟。 沈昱宁拉开车门,怨气写在脸上。 “徐师兄这个小气鬼,我说两句都不让。” 晚上八点钟,蝉鸣阵阵,夏日里蚊虫也多,沈昱宁穿着露腿的正装裙,弯下腰给腿上泛红的地方喷驱蚊水。 她这个时候最像从前,眉眼间的小表情都和小时候一样多,鼻间是她手里拿的驱蚊水的香气,顾逢晟借着月光看向她,表情郑重。 “昱宁,不存在什么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从没有过别人。” “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她突然停下动作,心下一颤。 像是尘埃落定,又像是翻了一张崭新的书。
“邻居”
他说他没有过别人。
车内静了好久,沈昱宁也是。
这种感觉很难描述,像是一件事你明明知道结果,可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敢确定。又庆幸,又劫后余生。
可她实在没办法在当下直截了当的告诉顾逢晟她的心意,她还有许多药要吃,而她如今的情况,也显然不适合。
“季娴的事本来有点复杂,但我还是要说,我们两个之间只有上下级关系,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而且她马上就要辞职去国外结婚,你别多想。”
顾逢晟的话又像一剂强心针,治愈了她几乎荒芜的创口。
他可以不用说这么详细,但他发现自己无法忍受沈昱宁这样疏淡,他们之间刚刚缓和了一点,他还不希望自己现在就前功尽弃。
“我姑姑和乔望轩在争夺继承权,季娴一开始是被她安插过来的,所以你能看到我和她之间的一些绯闻,那些也是她们的手段,不过现在季娴已经对我不再构成威胁了,今天她也在会议上,也纯粹是因为工作。”
公司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顾逢晟本不想跟她说,人都有自己的私心他也不例外,他不希望沈昱宁看到如今他掣肘难捱的日子,更不想让她担心。
可这些无论是浮于表面的还是掩藏至深的,她都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
不过现在,她也不想见他这样。
想起师母的话,她顿了顿开口。
“听说你逢年过节都帮我拿一份,你这样,好像我从来都没离开京平一样。”
这些年,有人几乎快要忘记她的存在,只记前尘。圈子里的人来来往往,她最后也变成了几句传说,除了关系好的几个,大概真没人记得她沈昱宁。
这样更好,她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一个人。
“这些年,我一直想找一个答案,梁润的事是我的一道创伤,你知道的,有些伤口留了疤,看着总是触目惊心,所以不愿再回想这道伤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气氛太安静了,安静到她愿意跟他剖析自己。
甚至是,讲讲过去。
顾逢晟目光停在她的手背,想问问她这道伤口的来历,思虑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有些事她若不愿说,强问也得不到个答案。
只是徒增伤心罢了。
就像她如今的病,她还是只字未言,人前人后,都还是强撑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