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在机场大厅的玻璃前看着那架飞机消失在视线里。 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沈昱宁内心反而平静很多,甚至她也说不上来这是因为什么原因,当飞机进入非洲境内她看着舷窗外高空之下的荒漠时,她竟然欣赏起了景色。 从前每一次坐飞机,她都惴惴不安,尤其是刚调到达木赞的那年,她第一次坐埃航的飞机,遇上强气流时感觉颠簸到五脏六腑都要出来,那次她差点以为自己不能顺利抵达达木赞履职。大概也是因为这件事,她对飞机始终有点抵触情绪。 可如今,那些过去好像都随着时间烟消云散了。 达木赞连续下了四天的雨,沈昱宁下飞机时雨势依旧不见好转,天空阴得可怖,乌云黑压压的一点也不像是在中午。 她对这样的天气早已见怪不怪,出了海关后拿上行李准备离开,却在一众繁乱的法语中听到两句很气愤的中文。 沈昱宁停下脚步,转身来看,是两个年轻的男学生在出境口被扣下行李,海关员气势汹汹声称行李箱里有违禁物品需要没收并且交罚款。这是当地一贯的作风,在落地时百般刁难,要么是从签证上找问题,要么是抽查行李,总言之他们碰上什么都想着要小费。 两个男生语言不太流利,磕磕绊绊解释没有带违禁物品,沈昱宁听得着急,直接走到两人面前替他们解释。海关员依旧不依不饶,只是被她的气势所惊到,语气渐渐放缓,伸手拿出一个绿色的小药瓶递给她看。 是瓶风油精,实在算不上是什么违禁物品,估计这人也只是想借机索要小费。沈昱宁打算继续开口时,身后的两个男生提醒她大使馆的人来了。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程宣。 程宣看到她也有点不太敢相信,目光缓和几秒后恢复冷寂,拿出工作证,一脸严肃地看着眼前的海关员。 他一出面,这事只交涉了三分钟不到就被解决。出到机场外,一直压抑着有数不尽问题的程宣总算先开了口。 “您怎么来这了?” 这个问题沈昱宁也想问他,但还是笑笑,如实相告自己前来的原因,说完后又问向他怎么回到这了。 程宣替她接过行李,回答道:“是我自己要来的,这边的使馆缺人手,我打了调职申请就过来了。” “您现在身体怎么样,好些了吗?” 沈昱宁有些感动,看着身旁跟几月前变化颇大的程宣,一时间五味杂陈。 她再开口时,鼻腔微微有些发酸。 “好多了。” “那就行,我送您去华清的办事处吧,现在达木赞不太安全,您一个人我也不放心。” 最后,程宣开车带着沈昱宁和这两位学生在雨中离开了机场。 一路上格外艰难,雨天视线不清,土地更是泥泞不堪,车子行驶颠簸不说,还会有陷入泥地的风险。幸亏程宣车技不错,虽然颠簸却也未曾出现什么状况。 那两个学生是刚从国内医学院毕业来实习的医生,程宣还要送这两个人到华人医院,到达华清办事处时他没多停留,拿下行李时递给她一把伞,最后留下了他现在的手机号后就匆匆离开。 沈昱宁看着他上了车后降下车窗,她道了声谢,看着车子驶远后这才转身走到大门口的安保室。 保安也是中国人,将近一米九的身高,站立时有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听她表明身份后很快向屋内打了电话。 那旁接电话的是白屿,这会儿他们几个正在办公室里开会,冷不丁接起电话听保安义正言辞的说门口来了顾总的家属时根本没放在心上,目光停在眼前办公桌上的地图,过了几秒后,他突然惊讶出声。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顾逢晟也被他这一句大叫转移了注意力,再度看他时眉头微皱,对他的不稳重十分不满。 保安也迷茫了,于是也大着嗓子再说了一遍。 “一个自称是顾总家属的女士在门口,要放她进来吗?” 这话隔着听筒传过来,顾逢晟也听到了。 他立即起身,拿上雨伞就下了楼。 雨以及没有一丝要停的意思,周遭雨声急促,落在人心里也让人着急,顾逢晟几乎是跑着到了门口。 漫天的雨水之中,沈昱宁单薄的身影拿着行李箱站在其中,眼前几乎是发白一样的视线,他看她撑着伞,周身渐渐被雨淋湿一大片。那一瞬间,顾逢晟觉得自己要疯。 站到她面前时,他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情绪,沉默地从她手中接过行李箱,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带着她进了自己的宿舍。 进门前,白屿和林则也从楼梯走下来,看到眼前这一情景也都傻了眼。 “这位是?” 白屿目光一转看向沈昱宁,试图让顾逢晟主动介绍,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想着要礼数周全。 结果顾逢晟听完他这句不合时宜的话后脸色又严峻几分,板着脸告诉两人会议暂停,而后直接进屋锁上了门。 沈昱宁反应过来后,人已经被他拉进屋子里。 再回身时看向他时,能看出他此刻已经明显动了气。 “你先听我解释。” 她冷静开口,小心翼翼对上此刻他那双只能看到怒气的眼。 两人并肩而立,仿佛是即将对峙的姿势,沈昱宁眼眸柔和,跟顾逢晟此时的冰冷形成鲜明对比。 他冷了许久,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还是主动败下阵来。 最后顾逢晟走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话里带着些无奈。 “你这是胡闹。” 他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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