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别让火烧到!”
她捡起适才?柳伯掉落的铜盆,也去取水,帮着灭火。
卫陵见她要往火堆里钻,沉了脸,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你知不知道?里面多危险,不准去!”
盆被晃掉半盆水,她转身过来。
“难不成让我眼睁睁看着火烧,让他们自己?救火!”
她的一双眼往常再温软不过,此时却冷静到令卫陵哑然。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让开!”
她扯不开他,几乎嘶喊。
下一瞬,卫陵松开她,却抢过她手里的铜盆,神色肃冷,厉声?喝叱:“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你给我出去!”
他将井水全淋身上的衣袍,又接过一个累地瘫下的伙计旁边的水桶,灌满水,提着就往那燃火的后仓去了。
柳伯原也要劝姑娘别去,可见卫三爷和姑娘争吵,那一身气势骇的人不敢多动,可没吵两句又往火场里冲,更是吓得胆颤。若是这位爷出事……
不能想下去,他跺下脚,自己?取过盆水去灭火时,要将人拉回来。
曦珠被卫陵疾声?厉色的样子震慑,半晌没反应过来。
柳伯的妻来拉人,说:“姑娘与我先出去,再急也别过去,万一被烧着怎么是好?救火是男人的事,哪有姑娘家去的?”
又安慰:“火一定会?被扑灭的。”
后仓的烟熏火燎里,柳伯劝说不动,反被卫陵斥咄:“少说两句,这火早灭了!”
柳伯不敢再言。
只?见这位三爷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来来往往地与伙计们,还有临街店铺的男人们一块灭火,火光映照一张沉郁的脸,他指挥人先行搬运还未烧到的香料箱子,又去扑将要蔓延的火势。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夜空烟花还在肆意绽放,等?火被灭尽已是一炷香之?后。
场院上堆放着尚且完好的香料,救火的众人纷纷累瘫在地,靠着台阶喘气。
柳伯的妻女赶紧去烧水,好让他们解渴。
曦珠一一过去看,先是躬身对那些来帮忙救火的邻里道?谢。
对街当铺的掌柜赶紧摇手,被烟熏黑的一张脸,笑地露出白?牙来,道?:“谢什么,先前我的孩子有那夜里惊厥的毛病,闹大半宿都睡不着,折腾地一家人难受,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管用?,要不是姑娘给我媳妇的土法子,哪里好得了,这忙是应该帮的。”
另个布庄的东家直畅道?:“我的铺子就在隔壁,要火烧地厉害,也是连累,姑娘不必这样客气。”
“是啊,邻里邻居的,这忙定是要帮的。”
……
正热茶煮好,曦珠便?不再多说那些谢词,将他们都记在心里,请去前面的屋子,道?:“这晚多谢你们,你们先去坐喝口茶水歇息。”
恰前头去赊月楼唤曦珠来的那个伙计没马,自个跑回来,他跟在柳伯身边多年,做事算是沉稳。柳伯便?叫他安排带人去,还有几个伙计也一道?去休息。
转头来,见卫三爷还杵着不动。
方才?也是这位爷最出力,若是没有他的指挥,那些香料恐怕要全被烧掉了。
原以为这京城的勋贵公子与他们这些人隔着一条堑,哪想到半年前有温家公子那事,这下又帮着救了火。
柳伯道?:“您也去歇息,顺道?让大夫看看。”
他更怕这位爷伤到哪里。
卫陵看着那被从?火里抢出的二十多个香料箱子,没应一声?。直到曦珠唤他:“三表哥。”
他才?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曦珠微微抿紧唇,道?:“多谢你帮我,你先去歇会?。”
卫陵抬袖擦了把脸,抹去一道?灰,说:“谢我做什么,这我该做的。你要拿对别人的客气,也来对我,是吗?”
柳伯被这话一惊,还没来得及细想其中意思。
忽有一人跑来,慌道?:“姑娘,掌柜,曹伍快不行了!大夫说要撑不住了!”
房内,被烧伤的曹伍被挪到床上,整个人已叫不出声?来。
一张垫褥被不断流下的脂水湿透,他呆望着上方,快没进气声?。
曦珠捏紧手,不断对大夫道?:“您再想办法救他,再想想办法!”
大夫无奈叹息:“老?夫尽力了。”
她转过身,看向卫陵,双眼有些红了,只?是话未出口,卫陵就轻轻摇了摇头。
太医院的御医是要用?拜帖去请的,也不可能会?为一个平民?医治。
这已是西城能请来最好的大夫。
卫陵将目光转开,走了两步,在一众人的静默里,开口问?那个奄奄一息的人:“火烧起来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这话一出,乍起众人看过来。
原先大家都在过节,等?火被发现时,已经不可收拾,而看守后仓的伙计曹伍是昏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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