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出岔子,可怎么是好?”
他还?念着藏香居失火,曹伍被烧死,虽是人谋害,却有他责任在?。
心疲难以?再管事?。
再是他一个外人,纵使得了主家的意?去,底下的人都非亲信,怎会服从,果真出事?,他自己倒罢了,别连累了姑娘。
当下两人安静下来,半晌,曦珠忽而?道:“不若您回去津州。”
柳伯还?在?思索今后的路,闻言震然。
曦珠抬头看向柳伯,操劳两个多月下来,他的头发?都稀疏花白许多。
她心有酸楚,道:“这京城并非什么好地方,我知您当年拖妻携女,被爹爹派来京城管这香料的生?意?,还?预想要开拓,其实不愿离乡,只?后来爹爹去后,不得已在?京勉强撑着这铺子,费心许多,现今铺子也要关闭,您不如趁此归乡,若您有想法,再想自己做些生?意?,我可供您银钱,那片地比起京城,您是熟悉的。若是觉得累,便在?乡养老,都比这里好。”
柳伯急忙道:“姑娘可别这样说话,若我走了,你呢?”
曦珠道:“还?有蓉娘陪着我,您不用担心。”
她垂眸笑?了下,“再者您知道老宅没人住,有人还?要往里去偷盗,您回去后,还?可住回老宅,便当为我看管,时不时扫扫灰尘,去去蛛网,别让长草荒废了院落,说不准以?后……我也是要回去的。”
从何时起,卫陵送来的信纸不再四方,而?是变作一个个新?奇的折纸事?物。
洒了金粉的粉蜡笺被折成莲花,层叠盛放,小小的一个托在?掌心,烛火下精巧绝伦,熠熠生?光。
不知他是如何折出来的。
他于字上?很难夸好看,但在?这样的玩物上?专擅。又是第一次送来,自然要表现,极尽巧技。
倒让曦珠一时不忍心拆开了。
或许是青坠告诉了他。
后来再送来的信纸,没再如此复杂,或是乌篷船,或是小猫小狗,风车花笺、蝴蝶……
没有一样重?复。
翻飞的各色信纸里,事?物变幻,被人盼望已久的春日也悄然来临,严寒正被驱赶,等待下一个冬季。
历经?九日的春闱结束,终于在?三月二十这日,贡院放榜。
也是在?这日傍晚,藏香居关上?大门,撤下了牌匾。
三月二十八日金銮殿试,一番奏乐仪式,传胪唱名之后,随着陆松被赐状元,神瑞二十四年的春闱落幕。
阑珊春光里,状元由京兆府尹插花披红绸,携榜眼探花,以?及一众进士拜谢皇恩,观黄榜、谒孔庙,后过龙门游街。
满城沸然,水泄不通。
人人都挤在?天街两侧,要一观状元的风姿。
便连酒楼客栈都爆满了客人,二楼之上?的门窗全部大开,各处游廊也围着以?扇以?面?,羞赫含笑?的各家小姐们。
这年的状元还?未定,就已在?各有见识的言谈里定下。
听说才二十四的年纪,连中六元。
又传谪仙风貌,尚未娶妻。
便在?一片浩荡喧嚷里,唢呐震天,鼓声雷动,拥挤的人潮被官兵开出一条路,一个头戴方翅乌纱帽,帽侧簪金花,身披朱红绸的年轻男子,骑着御赐的金鞍朱鬃马,在?前呼后拥里,由远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张高姿玉朗的面?容甫一出来,登时一片欢声。
看不起谁起的头,忽然之间?,数不清的鲜花从天而?降,朝他扔了过去。
榜眼和探花全都沦为陪衬。
更何况后面?的进士们。
他却噙着淡笑?,始终从容。
马蹄踏落,踩碾过地上?的一枝桃花。
洛平引马避开人群,在?巷口望着这幕,亦禁不住感慨:“真年轻。”
“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卫陵在?旁瞥他一眼,“你不也是状元,还?更年轻三岁?”
洛平叹道:“哪里能一样?”
大燕自建朝起就重?文轻武。太祖武将出身夺得天下,惧怕后来者也学了这套,要翻他辛苦打下的江山,祸害他的子孙,在?位时就抑武重?文,还?杀了一大批追随他打仗立功的开国勋贵。
几朝下来,自不约而?成这样的规矩。
也是当朝的神瑞帝当年起事?时势弱,镇国公几乎舍命扶持其登基,助其清君侧,后来又立下无数战功,这朝的武将地位比起前几十年都要重?许多。
但到底比不上?文官。
卫陵知他意?思,不置可否。
望着不远处被簇拥的人,眸底幽暗,面?上?却笑?笑?。
陆松,其实不姓陆,应当姓谢。
庆徽年间?,其生?父谢直为内阁阁臣,兼礼部尚书,在?朝廷中占据一位。
但随庆徽帝年迈衰老,太子之位迟迟未定,底下的几个皇子逐日不安分起来,争权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