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她笑弯了眼,声音也软和下来,糯糯的,像是怀春的少女,“记住你说的话,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缺了一个,谁都不好过,你说是与不是?”
她说着便扑进他怀里。
男人不能惯着,打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吃,才是永恒之道。
魏邵垂眸看着那她头顶的旋儿,就如她一样倔强,几根柔软的绒毛直挺挺地立着,弄得他脖子痒斯斯的。
他跟着笑起来,喉头滚了滚,缓声道了一声,“是,臣不敢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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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临朝称制的太后可自称为朕。
2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
第一章
成安元年,转眼又到了初一。
柔风不凉不燥,轻拂过树梢,簌簌作响,苍穹逐渐被墨色流云包覆,不多时,天色已全暗了下来。
珮禹宫上上下下已忙碌了起来,掌灯熏香,炕桌摆上新鲜秾丽的长寿花,床褥、坐垫,一概换成簇新的。
小厨房里海参鱼翅羹早已慢火熬了许久,汤汁都便得粘稠,放在炉上煨着,只等皇上驾到,便随时可端了出去。
没错,这是宫殿的主子,正是当今皇上的发妻——穆皇后。每逢初一十五,皇上需要到皇后寝宫里过夜,这已经是几十年传下来的惯例了。
穆皇后刚沐浴完,换上深红的团花缂丝褂子,下着红黄相间的八破裙,挽着缠枝纹的披帛,坐在菱花镜前摸着眼尾细纹左看右瞧。
透过镜子,她锐利的眼剜着站在她身后的年轻宫女,她那眉眼精致如画,身姿也十分姣好,处处透着年轻人蓬勃的甜润。在她面前,仿佛所有人都要失了颜色。
作为皇后,怎能忍受自己的宫女比自己年轻又漂亮?是以每每看着她,就让她胸口抑制不住地燃起一阵怒火。
“嘉月,你瞧,本宫眼尾是不是又新长了皱纹?”
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是钝刀切肉,令人头皮发凉。
嘉月挪过去,接过宫女手中的篦子,掬起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梳起来,面对那几根新冒出来的银丝,她恍若未见,神色如常道:“怎么会呢,娘娘风姿绰约,哪里有皱纹,奴婢什么也没看到。”
这话若是旁人说,穆皇后或许还受用些,可这话出自那个曾经引无数人折腰的前朝公主——如今成为下贱奴婢的口,她只觉得心口隐隐灼热,胸腔的气焰燃得更甚了。
她侧过头去,抬起手,长长的指甲刮过她那张凝脂一般的脸,“蔺嘉月,奴婢欺主应当如何处置,你应当比本宫更清楚吧。”
那指甲深陷在嫩?肉里,很快便起了一道红痕,穆皇后却没有放开手,反而慢慢的划了下来,一直划到了下颌。
穆皇后善妒,面对她的刁难,嘉月已经不动如山,“奴婢没有说谎,娘娘若是不信,问下旁人便知。”
“呵!”穆皇后一把将她推得踉跄,“你倒是机灵,算了,这里用不着你,你去小厨房里守着,等皇上来,你再把羹汤端上来。”
嘉月温顺地道了一声是,缓缓退了出去。
走到小厨房时,她脸上的笑容,才渐次敛去。
去年,这片江山还在蔺家的手中,谁能想到短短几个月,风云突变,江山便易了主。
也不是毫无征兆,只是那时她被贬庶人,囚于掖庭,对于外面的消息并不灵通。
那日午后,阳光明媚,她歪在榻上看兵书,突然听到外面有些嘈杂,起初还以为是哪里走了水,是宫女忍冬慌里慌张地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道:“不好了不好了,公主,平威王反了,杀入宫里,听说皇上已经没了……”
她脑里轰的一声爆炸,浑身的血液都像凝住了,广袖下的双拳一再收紧,攥得发白。
忍冬急得跺脚:“公主赶紧逃吧,您换上奴婢的衣裳,跟奴婢走,奴婢知道一条小路,兴许……”
震惊过后,她迅速冷静了下来,她是大盛的公主,别人可以逃,她不可以。她也绝不容许任何人染指大盛,哪怕是她的亲皇叔。
“你先去避避,不准跟上来。”她瞥了她一眼,严肃地下了严令,接着踅身回屋拔出皇爷爷御赐的丹凤剑,不顾几个贴身宫女的阻拦,一个箭步便跑了出去。
“公主……”秋心得知她只身前去之后,亦效仿她拿了一把匕首就冲了出去。
嘉月身姿如燕,出手又快又狠,不仅巧妙地避开了刀锋,左抡右扫,而且一下子就把两个人劈倒在地。
冷不防,背后有刀裹挟着一阵风而来,前面也有刀劈过来,她抽剑一挡,无暇分?身。
然而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发生,她格开刀刃,反手一刺,身前的那人便瘫了下来。
她扭过身,却见秋心睁大了眼睛看她,她的身子已被一把利剑贯穿,而她手中的匕首,亦是深深地插在那名兵卒的脖子上,“公主……”
她的眼眶滚热,一连串的泪立马掉了下来,她伸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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