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馥着急忙慌地倒了一杯茶给他,又走过去为他拍背:“殿下喝水,快喝口水。”
元君白接过来喝水,可水温却有些烫,过了辣的口喝烫水只更烫,他又连忙拿开,水磕到桌边,霎时洒到了他的身上。
娴月连忙上前,帮他擦身:“殿下可有烫到?”
元君白站起来拂了拂身上的水迹,宽和道:“无碍,不怪她,是孤自己不小心。”
这话自然是说给姜嬷嬷听的。
姜嬷嬷知道太子宠爱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委婉道:“昭训做事还是欠了些妥当,殿下的饮食起居习惯是什么,最是该放在心上。殿下放心,老奴定会好好教导她的。”
班馥:“……”
真是听了想死的心都有。
她不是不知道他不吃辣,只是失误一下,又被逮着教训了一下。
对着这个姜嬷嬷,她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元君白去里间换衣服,班馥转眸对上姜嬷嬷严厉的眼,不用人吩咐,连忙跟了上去。
屏风之后,元君白已在解外衣。
班馥磨磨蹭蹭走过去:“殿下,我来罢。”
元君白看着她低垂着轻颤的眼睫,“嗯”了一声,由着她走近。
班馥郁闷地咬了咬唇,一边跟他的腰间玉带“奋战”,一边压低声音小声说:“殿下,她真的还要在我这儿待一个月么?能不能让她匀半个月到安良娣那儿?”
元君白有些好笑,低声说:“她父亲已向太后投诚,太后又怎会为难她?”
班馥倏地抬头:“原来殿下你知道啊?”
他眼里有未尽的笑意,专注看一个人的时候,仿佛很是深情。
班馥原本不再乱跳的心,此刻又乱了章法,她匆匆垂下眼,听到元君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以后委屈你了,在人前多注意一些。”
他又不是成日里待在东宫,班馥免不了跟这姜嬷嬷相处很长一段时间,因此,他这也是在跟她说,他无法时刻都护着她,需得她自己也小心谨慎些。
班馥点了点头,将玉带放在一旁,替元君白脱下外衣。
想找衣服更换,却发现新衣还未拿出,她顿了下,说:“殿下稍等,我去唤夕露拿身干净衣服进来。”
元君白道:“不用了,看看你的衣柜里有没有。”
“……我的衣柜?”班馥依从他的指示,绕出屏风,走到衣柜那儿拉开。
原本只放着她衣服的衣柜,此时被分成了两边,一边仍旧是放她的衣物,另一边则是放了太子殿下一些常服。
……这是什么意思?
要在这里住么?
元君白在里头问:“找到了吗?”
班馥回神,急急忙忙翻出一件,回道:“找到了找到了。”
她返身进去,抖开外衫,为元君白穿上,绕到面前时,她飞快抬眸看了他一眼,轻声说:“殿下……你方才说,人前要多注意一些。我无非就是做好昭训的本分,这倒没什么。”
“可是……人后呢?”
说完这话,她就屏息等待回复。
元君白沉默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回想她今晚总是不愿意直视他的目光,闪闪烁烁,便想,或许她并不想服侍他。否则,她怎会特意问这话?
她说过,她对他,是仰慕,非男女之情爱。
元君白垂眸,拂开她的手,自己将玉带扣好,低声道:“你自己想。”
丢下这四个字,他便率先迈步走了出去。
班馥出去之时,元君白已坐在书案后,开始处理公文。
娴月过来问:“昭训,可还要用饭?”
班馥哪里还有什么胃口,摇了摇头,娴月便去安排人撤下。
姜嬷嬷就跟一个木桩子一样杵在这房子里,虽然她不吭声,但谁又能真正忽略她的存在呢?
往常这个时候,班馥会坐在书案后,或雕刻木雕,或读些话本子。
可如今位置被元君白“鸠占鹊巢”,她又没理解他方才说的那四个字,不敢过去,只好走到窗边站着,望天望水望月光。
以背影对着姜嬷嬷,却也不必去顾虑她的眼神了。
风撩过她如墨般的长发,月色下,女孩儿清丽的面容竟比外头的景致还要吸引人的心神。
元君白望着她,直至笔尖的墨迹滴在纸上,晕染开,毁了这页,他才回神,将这页扯开重写。
静心凝神。
他告诫自己。
班馥后来找了一处坐下,靠着靠着,竟然就瞌睡了过去。
直至姜嬷嬷熟悉的咳嗽声又响了起来,班馥才迷糊转醒,见到元君白已从书案处站了起来。
娴月帮他整理书案,问道:“殿下,可要备水沐浴?”
元君白点了点头。
贵人们沐浴的水都是常备着的,断没有叫贵人等的道理,因此娴月出去唤人,过了一会儿,就已有人将热水提进来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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