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是由外头的人定时送来食盒。
在入住这里第二天的晚上,她接过小丫鬟递过来的食盒,从里头摸出了一张纸条,飞快看完后,将它投入手中的琉璃灯盏中焚毁,这才神色如常地迈步上了台阶,去喊元君白吃饭。
经过这段时日的休养,元君白身上的伤也好了不少,因而每顿他喝些酒,班馥也就不再管他了。
今日有些小菜,还有两碗面,元君白一口未动,只勉强吃了班馥夹在他碗中的一小块肉。
班馥看了一眼他仍旧满满当当的面碗,说道:“殿下,这面很好吃的,你试试看。”
元君白淡淡道:“孤不喜吃面食。”
班馥“哦”了一声,低头继续吃面:“我还特意嘱咐人煮了两碗长寿面,想分给您一点福气呢,竟没想到您不爱吃面食,以前殿下倒是挺喜欢吃我给他煮的面的。”
元君白执酒杯的手顿了顿,目光瞟向她:“什么长寿面?”
“今日是小女子生辰,吃点长寿面,能长长福气。”班馥心里头打鼓,面上却越发镇定。
元君白顿了下,忽然伸手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吃了一口面。
班馥努力压下心底的负罪感,对着他笑了笑:“谢谢殿下赏脸。”
元君白见她盯着他吃,狐疑地停了下来:“今日当真是你生辰?”
“……当然,这有什么好骗你的。难不成还能向你讨要礼物不成?”
班馥撇了撇嘴。
她重新拿起筷子,埋头吃面,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忽听到对面不甚自然地应道:“孤虽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何值得庆贺,但这世人大多无趣,你算是例外,你若是想讨要什么,可以说来听听,孤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赏你。”
他像是一只孤傲的猫,抬起了高傲的下巴,睥睨地看着她,却是为了让她伸手挠挠他柔软的下巴。
班馥为自己须臾之间浮起的联想感到好笑,她挪开眼,笑道:“我没什么想要的,只求殿下今日耐心陪我用完这顿饭便可。”
言毕,她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举杯道:“殿下,为良辰美景,共饮此杯。”
他们此刻坐在院中,夜风习习,琉璃灯盏透出朦胧温暖的光,头顶是一片静谧的星空。
她眉眼弯弯,穿着那身他为她置办的紫藤花衣,衬得人温婉柔美。
有一缕发丝被风吹开,调皮地落在她的嫣红的唇角。
元君白眸光微动,竟没有多说一个字,举杯轻碰,仰头饮下。
一顿饭,就在这样算得上温情的气氛中用完了。
班馥站起来收拾石桌上的“残局”,“殿下今日饮酒饮得不少,夜里风冷,早些去歇息罢。”
元君白点了点头,站起来却没有立刻离开。
班馥诧异地抬头看向他,四目对上,他抿了下唇,忽然扔了个小盒子到她面前,倨傲地说:“赏你了。”
小盒子滚动,班馥慌忙按住,元君白已转身大步离开,连回屋时的关门声也比平时要大些。
盒子上仍残留着淡淡的余温,也不知是被人攥在了手心多久。
班馥打开,只见里头躺了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不是什么珍稀之物,但打造得算是精致。
班馥怔了怔,坐下长叹了口气,垂着眼,用几乎只有自己能听清的的声音喃喃低语道:“不能心软不能心软……”
屋内。
元君白和衣躺在床上,他闭上眼,又睁开,翻了个身躺着,隔了会儿,又翻了个身。
他也说不清心里这猫抓的一样的感觉到底是什么,只知此刻闭上眼,全是她举杯笑盈盈望着自己的模样。
他唇角翘了翘,又强迫自己压下。
外头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他忽然睁开眼,借着昏暗的烛光,望着投影在门前的娟秀身影。
他一下翻坐起来,紧紧盯着。
门外的人似乎也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叩了叩门。
这院里只有他和她,他甚至不用问是谁,顿了顿,低声道:“何事?”
声音出口,才发现他的心情有些紧绷。
门外女子轻声说:“殿下,我见您屋内灯还亮着,想着我新制了一个香薰,有宁神之效,您看要不要给您点上?”
“……进来罢。”
班馥推门而入,对上元君白的眼,笑了笑,将手中的香炉摆放在他床脚的矮桌上。
屋内静谧无声,她半弯着腰,手动熟稔地点香,燃香。
淡淡的香气随着轻烟飘散在空中。
“好了,殿下看下这味道可还喜欢?”
班馥站直身,转身,却对上男人紧贴而站的脚尖。
他垂眸看她,专注的神色让她想起此前的殿下,可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眼前的他,不是他。
班馥紧张地攥紧了手。
身前的人似乎丝毫未觉得此刻的距离过于近,也没有往后退的想法,他的目光从她的脸挪到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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