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是个冒牌货!”
瞿清白的目光转向江隐,眼眶几乎是立刻就湿了。
江隐道:“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癖好。”
瞿清白没理会他的直男发言,扑了上去:
“江隐,我好想你啊!”
江隐被他扑的一愣,瞿清白已经开始抽抽嗒嗒:“那天在雨中我好像看到你了,我以为自己死定了,但我活过来了,我,我怕你用命换了我一命……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祁景哭笑不得:“别乱抱……你怎么回事,见到我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黏糊呢?”
瞿清白放开了江隐,也不太好意思:“我、我也不知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依赖江隐,江隐对他来说,最开始是打破规则的反叛者,后来是个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大佬,最后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的古板、弱小,和江隐的叛逆,强大,看似格格不入,其实殊途同归。
无论怎样凶险,只要江隐在,他就能安下心来,好像后背靠着一堵坚实的墙。但是后来,没有了江隐,没了祁景,连陈厝都没有了……无论是最可靠的后盾,还是最温暖的港湾都消失了。
无论是挡在前面的人,还是鼓励他的人,又或是一起插科打诨,依偎取暖的人都不在了。原本最黑的墓都因为有了他们明亮一些,如今只有更深的黑暗,更惶恐的风声鹤唳,东躲西藏。
他终于只能独当一面。
他憧憬成为江隐那样的人,最后他被迫成为江隐那样的人。
这种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明白的心理,瞿清白根本说不清楚,只能用面纱抹了抹脸,掩饰性的埋下了头。
忽然,一只手按上了他的后背。
江隐轻轻拍了拍他:“没事了。”
瞿清白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没憋回去,他用力点了点头,破涕为笑:“你都这么说了,那一定没事了。”
“现在怎么办?”
“既然被看到了,此地不宜久留。把他们捆了,我们找路出去。”
说干就干,找了草绳就开始绑人,忽然就听桑铎惊呼一声:“她手上拿了什么?”
几人回头一看,就见西哆半阖着双眼,神智仍不清醒,手却已摸向了腰间一个长条状的东西,露出了瘆人的笑容:“你们完蛋了……”
祁景眼疾手快,冲上去一脚踢开,但是晚了一步——
那线香似的卷筒一接触空气就刺啦一下点燃了,转眼就化成了一抹轻烟。
西哆被江隐一个手刀劈在脖子上,怨恨的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他们面面相觑,瞿清白不解道:“发生了什么?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冲天炮信号弹……就这?”
祁景道:“也许这是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传信方法?”
“快走吧。”
他们来不及想太多,捆好了人丢进角落,就向来时的路跑了过去,桑铎边跑边问阿勒古:“你们记得路吗?”
阿勒古说:“我们不是和这群人一起进来的,我们在小路上洒下了药粉,沿着班纳若虫飞的方向找到了洞窟,但是一进来就好巧不巧碰上了西哆他们,差点露了馅……我带你们去!”
瞿清白说:“为了防止忘记,我们还一路做了记号,就在……咦?”
他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怎么没了?”
阿勒古也急了:“不可能啊!一定有的!”
他们在一个长得像大脑回路似的岔道上找来找去,始终没有找到,桑铎都不耐烦了:“你们是不是记错了?”
“没有!”两人异口同声。
江隐忽然道:“你们用什么做的记号?”
阿勒古道:“我们身上只有阿月拉给的药粉,就用药粉做的记号……”
“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班纳若虫会跟着药粉走?”
“……”
江隐指指地上的粉屑:“因为贪吃。”
瞿清白一拍脑袋:“对啊!”
他和阿勒古对视一眼,一阵悲从中来,我们两个为什么会这么憨批……
阿勒古掏出来一个小罐,脸色通红,强辩道:“这是什么好吃的东西,我怎么不知道?”
江隐说:“班纳若虫以吸食人的灵魂为生,这罐药粉可能是人的大脑磨成的吧。”
阿勒古脸色大变,吓得手一抖,罐子就脱了手,被江隐一矮身接下,在眼前翻看了两遍。
他的神色忽然有些奇怪,好像发现了什么端倪。
阿勒古还在那边愣神,祁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他唬你的。”
别人是一本正经的讲冷笑话,江隐是一本正经的讲鬼故事,还是似真还假,似假还真,真假难辨的鬼故事。要不是被唬过,谁想到他还有这样的恶趣味。
祁景低声在他耳边说:“又仗着自己百科全书的地位瞎科普了,江真人,你没有心。”
江隐递过小罐子:“眼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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