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鹤知闻言皱了皱眉头。
他摸出手机,给宫建宇打了个电话:“喂?宫叔叔,实验室借我一下,嗯,剖个人。”
宫建宇大惊:“你现在张嘴就随便剖个人???”
“现场看起来是自缢,死者——”他目光扫过刘小流,顿了顿,“死者——家属认为,他并非死于自杀,能检验一下吗?”
“死者家属”四个字让刘小流浑身一颤。
“嗯,尸体比较特殊,有职业暴露风险。”
“好,谢谢宫叔。”
四十分钟后,一辆警车静静地停在了公寓楼下。
宁港市局,解剖实验室。
林鹤知再三要求全员穿了严密的防护服。
胸腹切开后,林鹤知就注意到死者右侧肋骨软组织出血,但无明显形态改变。
林鹤知之前在孙远丰父亲那里看过死者斑驳的肺部影像,但在打开胸腔那一瞬间,林鹤知依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震撼——结节状病灶像粗壮的老树根一样纠缠在一起,与脓血一起撑得鼓鼓囊囊,彻底破坏了它原有的结构。肺部就像被什么东西“蛀”空了一样,出现恐怖的空洞。
一直不爱说话的技术员小罗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我操。”
“这什么病?肺结核?”
“不上吊也活不久了吧……”
林鹤知没接话茬,只是淡淡开口:“气管内大量血性黏液,胸膜,心包膜点状出血,脏器窒息特征明显,记。”
只是,这些窒息的症状——到底是因为孙远丰经久不愈的肺炎,还是上吊本身?
林鹤知熟练地切开颈部,眉心微蹙了起来:“舌骨、甲状软骨双双骨折,有出血反应,为生前骨折——符合自缢特征,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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