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出门的小姑娘,总以为这是一件丢人的事情,殊不知外人并不觉得寡妇再嫁有什么丢人。
养伤的日子虽然无聊,但十分平静。
杨钺将能挡的人全挡了,因此来探病的人也不多,否则邵芸琅还得应酬不必要的人。
她很感激,杨府的几位女主人在她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时候都没来打扰,直到她能下床走动了,才过来陪她说话。
辛梓墨是第一个来的,带着两个孩子,陪着她晒了一会儿太阳,说了一些杨家的趣事。
尤其是杨三郎上回那场乌龙亲事,杨府的人都是当笑话看的,杨三郎挨了打,又被罚跪,也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就是有些可惜了一段好姻缘。”辛梓墨说道。
“有缘无分也是徒然。”
“那你与小六应该算是有缘有分吧?或许应该叫有情人终成眷属。”
邵芸琅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她觉得只是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再加上一点外力的推动。
等杨夫人来看她时,邵芸琅做好了被嫌弃的准备,婆婆看儿媳总有无数个看不上的理由,何况是她这样的。
但杨夫人来了后却是问杨将军在姑苏的事情,丝毫没谈她与杨钺的事情。
邵芸琅轻松了不少,说了许多杨振天的事迹,包括那次他帮自己对
付沈家登徒子。
说起来,杨家人对她恩重如山,便是真要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杨夫人听完笑了许久,“真是,打了一辈子仗,年到老了,换个身份,反而活出自我来了,没有规矩束缚,没有身份牵制,就这样当个普通老百姓也挺好。”
“体验生活自然是好的,但若他一辈子只是个普通老百姓,夫人您也与遇不上他了。”
杨夫人想想也是,她知道邵芸琅很聪明,偷偷向她求教。
“你能不能帮我想个法子,让我也能去姑苏玩一玩?”
邵芸琅眨了眨眼,“您想去找杨伯父?不能直接去吗?就以去江南静养的名义。”
杨夫人别扭地说:“我身体好好的,没借口啊,好端端的去江南做什么呢?”
邵芸琅小声说:“您也可以被杨钺气得离家出走啊。”
杨夫人恍然大悟,与邵芸琅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可如此一来,岂不是让你受累?”
邵芸琅摇头,“我躲在避风港里,外面什么也听不到看不到,累不到我的,而且我们心知肚明,外人如何说,那与我们何干?”
杨夫人彻底舒心了,杨家人心都比较大,她还真怕儿子娶个心思细腻敏感的儿媳妇。
这样就很好。
没过两天,杨夫人带着两名侍女离家出走了,据说离家前与小杨将军大吵一架,被气跑的。
当然,杨夫人也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性格,她给家里留了信,说要出门走走散
散心,等春暖花开了再回来办儿子的婚事。
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杨府,立即就有御史以“大不孝”的罪名弹劾了杨钺。
不过杨钺请旨赐婚的事本就是皇帝同意的,也料到了可能会遇到的阻力,他自然是站在杨钺这一边的。
后来又听说,杨夫人并非不同意杨钺娶谢三夫人,只是不同意他将婚期定在明年。
家中长幼有序,怎么也该等兄长们成亲才轮到他。
可杨三郎刚退了亲,亲事还没着落了,哪里能那么快找到对象,并且在一年内走完三媒六礼。
两人因婚期一事吵翻了,杨夫人也是不想继续被杨六郎纠缠,才故意离家出走避难的。
百姓们都当笑话听的,取笑杨六郎娶妻心切。
杨家兄弟看着丢下他们跑去与父亲团聚的母亲,深深同情杨钺,做孝子可真不容易啊。
杨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进孙子的院子,这地方从前她经常来,后来孙子上进了,有了许多事情,她来的反而少了。
自从邵芸琅住进来后,这个院子慢慢有了变化,首先就是院子变好看了,多了许多花花草草。
屋里也暖和了,不像杨钺那硬汉子,大冬日的炭盆都不用。
屋里还多了不少女子喜欢的摆设,插了梅花的花瓶,绣着花鸟的屏风,以及给邵芸琅解闷看的书架子。
“不错,像个生活起居的地方。”杨老夫人称赞道。
邵芸琅身体好了后本想去给老夫人请安,却被杨钺拒绝
了,理由是她病态明显,不好去碍老夫人的眼。
这话自然是托词,不过是怕她多走几步路累着罢了。
老夫人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你也很不错,恢复的很好,看来小六还是有点照顾人的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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