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定距离,悄悄地跟着她。
说来也巧,他刚尾随她回到小旅馆,就碰到了客人闹事的场面。他躲在阴暗角落,竖起耳朵聆听一墙之隔的纷争。
两名外地游客被大妈口头的低廉价格吸引,被带到这里,但是交了钱进了房间之后,才发现环境肮乱差,还有诸多隐形消费。游客看了一圈,后悔莫及,要求退房,旅馆故意找各种理由扣除押金,想尽办法敲诈顾客。
李春雷心里冷哼一声,原来是一家黑心旅馆。
他在附近找了一个网吧待了大半晚,第二天上理发店剪了头发刮了脸,然后趁着大妈出门拉客,装作顾客走进小旅馆。
“先生,请问您要住店吗?”前台小姐看见推门而入的是一位帅气爽朗的大男孩,不由眼前一亮。
“嗯。请问贵店怎么办理入住?”
他朝她展颜一笑,漾出两个浅浅的酒窝,让人一眼沉醉。
“您只需要提供姓名,并支付押金以及房费就可以了!”
“好的。”他笑着点点头,一边掏钱包一边随意闲聊,“我是朋友介绍过来的,他在你们店里住过。”
“真的吗?”女孩面露惊讶之色,一副鬼迷心窍的样子,“那我可以帮您申请一个优惠价!”
“谢谢!我朋友对你称赞有加,只是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他?”
“我肯定记得!请问你朋友叫什么?”
“李玉堂。”
她拨了拨刘海,似乎正在脑海里努力寻找这个名字的残影碎片。“好像没有什么印象呢,他啥时候办理的入住?”
“5月8号的晚上。”
女孩从抽屉里翻出五月份的入住登记册,一页一页往后翻着,嘴里念念有词,“奇怪,怎么找不到8号的记录?”
突然,她眉头一皱,想起那晚店里趁夜打劫过一对父女,老板娘把当天的入住记录撕了。她面上有些讪讪,不太自然的合起登记册,塞回抽屉深处。“入住的客人太多,一时想不起来了。请问您要住几晚?我们这里有单人间和双人间,都是一个价。”
“你们店就你一个前台吗?”李春雷问了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
“是啊…”,女孩一脸莫名其妙。
只见他勾唇冷笑,语气隐隐含着怒意,那双黑漆漆的眸子透着与年龄不符的狠辣,看得人背脊一凉。
“那我帮你回忆一下,李玉堂,六十多岁,说起话来呜呜啊啊吐词不清,对了,他还带着一个女孩,二十多岁,是一个智障。”
女孩脸色陡然一沉,“你到底住不住店?”
他盯着她,压低声音,语气阴鸷,“这店,我是不住了,大牢,倒是住过几年。”
女孩大惊失色,紧紧咬住下唇,试图压制某些情绪,“你…你想干嘛?来…来人啊…”
李春雷纵身一跃翻过柜台,掐住她的脖子逼进转角阴暗处,“不过是一家黑店,黑吃黑而已,怕什么?”
她双手死死掰着他的手腕,脸色涨得通红,嗓音夹杂着颤抖,“放…手…跟我没关系…”
他明显不信,眉眼间的戾色更显浓厚,扯了扯唇,“只要你说出真相,我便不会伤害你。”
“什么真相?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孩有些急切的喊道。
“你们对李玉堂做了什么?”他的嗓音中酝酿着暗涌,手指越发收紧。
她面色狰狞,露出痛苦之色,“老板搜刮了他身上的钱,把他们赶了出去。”
“就这样?”他的眼里隐含着愤怒、嘲讽和嗜血疯狂。
她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咳…咳…我们只图财不图命!他们毫发无伤的从店里走出去的,有路人为证。”
“去了哪里?”
“不知道!”
“朝哪个方向走的?”
“我真不知道!”女孩低声啜泣,语气中带着祈求。
李春雷像一个提线木偶般走出旅馆,身心俱疲,无能为力。他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舅舅家,一头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整整昏睡了两天,他才幽幽转醒。
陈文兵正守在外甥的床边,见他醒来,两根手指并在一起,探了一下他的额头,长舒一口气,“终于退烧喽!”继而板起脸,又气又急的骂道:“瓜娃子!”
李春雷只觉嗓子发紧,喉咙肿痛,复又闭上眼睛,眼角沁出一滴泪。
陈文兵叹了一口气,从厨房端来一碗米粥,“你鼓捣要找你老汉儿和阿姐,也不能着急忙慌嘛。先吃哈米糊糊!”
他扭头,紧抿着嘴唇。
“看把自己憨米日眼的饿到起,到时候球大爷管你!”老汉将手里的碗往床头柜上重重一搁,默了一瞬,又语重心长道:“找人不是一哈哈,你以为我当年找你妈妈容易嗦?一别几十年,早都物似人非喽…你看,最后我还不是把她找到喽。人生如路,要有耐心嘛!”
他转头看着舅舅,一双深陷的眼睛布满疲惫与绝望之色,嘴唇嗫嚅着,像有一团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