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缓心里无限感慨,人生看似无常,但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她拉住李春雷,双手抱住他的腰,侧脸靠在他的胸膛上,“后来呢?”
他沉默了一下,慢慢地俯身回抱住她,“和旧的人有了新的故事!”
“世间的所有相遇,都是命中注定!跟憨伯和燕儿姐重逢的时候,你在想什么?”她的语调轻快,透着好奇。
落在腰间的手臂一再收紧,像是生怕她像一阵雾气般散开。他的声音极其沉厚,“在想…所有的失而复得不再变成重蹈覆辙!”
她似乎被这句话震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有些心虚的低埋下脑袋,缩着脖子喃喃:“我以后再也不会乱跑了!”
他静静地抱着她,良久,才轻声回应:“以后不管发生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来找我!”
她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温柔似水,眼里如同盛满了爱意的海洋,令人忍不住要沉溺其中。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心上缺了一块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填埋了。
“看在憨伯和燕儿姐的面上,我原谅你当年的不辞而别!前尘往事就此翻篇,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李春雷轻轻蹙起眉头,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好!”
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试图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玩味。然而,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眼神执着得毫无退意。
萧缓顿时窘得满面通红,下意识收回双手,又急忙挣脱出他的怀抱,刻意回避着他的视线,又急又快的解释道:“你也知道,一般失去的东西最让人念念不忘。我只是想重新找回儿时的乐趣,当年跟你在一起还挺开心的…你要是不愿意,就…就当我没说过。我在跟你开玩笑呢,哈…哈哈!”
他双手捧住她的头,微微倾身,注视着她的眼眸,眼神复杂,晦涩难辩。半晌,他捉住她的手,缓缓凑到嘴边,用虔诚的姿态,吻在她的手背上。
微凉的嘴唇贴着她的手背轻轻摩挲,像羽毛拂过她的心尖,掀起细微的痒意,酥酥麻麻。
李春雷抬眸,缓慢而坚定的告诉她:“你不需要失而复得,我对你始终不渝!”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用心铺陈,掷地有声。
她怔怔凝视着他,眼里渐渐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是委屈,是浓重的怨和不敢置信的欢喜。
寂静的小巷里,突然传出一声哭泣。那是她在哭,一边强压制着又终于压制不住的哭。
李春雷轻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双臂温柔地将她拢入怀里,声音透着无奈和酸楚:“我以为你知道的。”
萧缓哭着跺了跺脚,攥紧拳头狠狠捶着他的胸口。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当年避而不见的是你,提分手的是你,不回信的是你,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的也是你,你想让我知道什么?…我们分开了整整十年,你花了三年时间寻找憨伯和燕儿姐,却从来没有来找过我。难道这就是你对我始终不渝的方式?”
他紧紧地抱着她,一种说不出来的酸痛在他心底翻滚着、汹涌地冲到他的嘴边。他滚了滚喉咙,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空留一口苦涩。
夜色越发浓郁,让身体和灵魂都沉静下来。萧缓哭累了,也捶累了,静静地伏在他的怀里轻轻抽噎着。
“走吧,我送你回去!”
她自他怀里退出来,抬手擦拭掉脸上斑驳的眼泪和鼻涕,一脸倔强的说道:“你跟我一起回去!”
只见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脸上闪现出退避之意,她咬了咬牙,不由分说地拽着他的胳膊往家的方向走。“反正你都陪我走到这里了,不差这最后几步!”
两人拉拉扯扯着回到家,她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一位盛怒的母亲和满腔的责骂,结果却是一室的清冷和一张留在餐桌上的字条。
【你刘叔打电话来说家里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别再任性胡闹,有空就回家看看。】
萧缓神情微微有些恍惚,随后脸上浮现出一丝自嘲的笑。她转身将纸条丢进垃圾桶,然后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总是自作多情。”
李春雷垂下眼帘遮掩住眼底的疼惜,开口的声音清冷又隐含着几分沙哑:“或许珍梅婶真有急事!”
“无所谓,我都习惯了。”
她看了看窗外,一轮孤月静静地挂在树梢上。
“你走吧,我困了!”
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沉默许久,终是转身离去。
萧缓听到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像是听见了自己的心门轰然关闭的声音。
深巷无灯,唯有残月投下的微弱光影。黑暗的角落里,李春雷拿着手机贴在耳边,“豆豆睡了吗?”
“睡了!小孩的心态就是好啊,到哪里都可以睡得很香。”电话那头传来黄毛的声音。
他脸上的神情舒展开,嘴角浮起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今天辛苦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哥,你跟我客气什么!对了,缓缓姐没事儿吧?”话筒里的声音似乎兴致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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