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母亲真的老了,满头青丝中掩藏着细数不尽的白发,就连侧影都无端显得佝偻了些。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心疼,又有些自责,起身回到客厅,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
“妈,这张卡里存了十万块钱,密码是我的生日,你先拿去用吧!”
李珍梅猛地瞪大眼睛,又忙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笑容满面地接过银行卡,一边摩挲着卡片一边感叹道:“要不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呢,还真是!”
她兴奋地走出厨房,临到门口又回过头问道:“你生日是哪一天来着?”
萧缓略一迟疑,半带轻笑道:“10月28号。”
“哦。”
她缓缓低下头,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一切都变得了无生趣。
夜色融融,万籁俱寂,月光星影稀稀疏疏洒落在这片钢铁森林中。
萧缓趴在客厅的沙发床上,用被子罩住头,纤长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手机键盘,屏幕的银光照出满脸的落寞。
半晌她终于敲完很长的一段话,从头默读了一遍,似觉不妥,又一个字一个字删除,重新编辑了一条信息,点击发送。
“晚安啦,愿你的梦里有星星有月亮,还有我!”
沉寂的钢铁森林之下,徘徊着一个孤独的未眠人。
李春雷把车就停在刘刚小区对面的某个路边,他从人声鼎沸待到四下无声,一直静静地坐在车子里,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小区门口,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答案。
直到手机“叮”一声,进来一条短信。
他看着屏幕上的短短几个字,渐渐露出笑容,无声回复:“好梦!”
随着发动机的一声轰鸣,汽车终于启动,惊得树梢上的小鸟一阵扑哧乱飞,片刻后,一切溶于夜色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刘刚只负责开车把人送到目的地,然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李珍梅对此毫不介怀,任他来去自由,却强烈要求萧缓全程陪同他们逛商场。秉持着货比三家的态度,他们几乎转遍了各大商场,就为了买到称心如意的聘礼、结婚对戒、礼服、鞋子,甚至包括婴儿用品。即便比了又比,看了又看,依旧花钱如流水。
在整个购物过程中,萧缓觉得自己的参与感极低,顶多算个捧场王,因为没有人在乎她的看法和意见,只需要她的夸赞与掌声。萧石的参与感也很低,主要是因为他对任何事物都表现出一副兴趣缺缺可行可不行的德性,很是让人扫兴,结果沦落为帮女人提购物袋的小跟班。
这天阳光明媚,李珍梅陪曾小纯去婚纱店里挑选婚纱,两个存在感很低的人选择到对面的咖啡店里消磨时光。
服务员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两人面前,萧缓点头致谢,萧石低头玩手机。
她敲了敲桌面,“你不进去给点意见?”
萧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淡然道:“女人挑衣服,干嘛要男人的意见?自己觉得穿着舒服好看就行了。”
萧缓点头笑了笑,“这话我赞同!取悦自己比取悦他人更重要。”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先别玩手机,关于你跟小纯的事,我想说两句。”
他听话的放下手机,垂眸摆手,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萧缓不禁莞尔,自是拿出长姐的姿态,“在咱们的传统观念里,未婚先孕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你说是个意外,说明你们压根儿就没有做好结婚计划,也没有做好防护措施,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眼角抽了抽,有些尴尬道:“一时兴起,哪里想到那么多,况且她自己都说了在安全期。”
这话术怎么有点耳熟?萧缓一下子联想到了自己曾经也说过这句话,忽然感到无地自容,却依旧梗着脖子泯然道:“现在你知道安全期也不是完全安全了吧?总之,这件事就是你的错,对自己对小纯对孩子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他轻笑两声,声音凉薄:“我又不是不娶她。”
她面上一派风轻云淡,语气中却夹杂着明晃晃的警示,“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娶小纯,而不是迫于无奈的妥协。”
萧石颇为意外,“姐,你在瞎想什么呢?又不是在封建社会,我也不是傻子,娶老婆肯定是娶自己中意的人啊。”
萧缓一时气短,闷声嘟囔:“可这几天相处下来,我只看出了小纯对你的依恋,而你,总是冷冷淡淡不太上心的样子……”
他却理直气壮道:“只有你们女生才像狗皮膏药似的黏着人不放。我跟小纯在一起都快两年了,再浓烈的爱情也会归于平淡吧!”
是么?她只爱过一个男人,热烈而赤诚。然而,自从再次遇到李春雷,她总会无端生出一些或轻或重的意难平。是不是爱得越满,渴求越多?还是短暂的总是浪漫,漫长的总是不满?
她转头看向窗外,热闹的长街一眼望不到尽头,形形色色的人群有说有笑。天空是湛蓝的,阳光是明媚的,唯有她,是晦暗的。
一时之间,她突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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