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外面雨声依旧,你没办法生火,只能给乌利尔接雨水喝,将戒指里的干粮捏碎了泡在水里,一点一点喂给他。
还好,他进食的欲望还是很强烈的。能吃下去东西就代表着希望,你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
给他喂下食物,你坐在他身边,看着眼前的森林发呆,这里地势还算高一些,你们没有一下子滚到谷底。天色渐渐明亮了些,你期盼着救援队早点到来——一定会到的,对吧?
你满是忧愁地看向乌利尔,他身上还热得吓人,双眸紧闭,昭示着他正在跨越生死关头。
他要是熬不过去怎么办呢?你不由自主地想,要是在救援到来前,他就慢慢死去了怎么办呢?
你抓紧他的手,落难起担忧至今的心已经不起这样的推敲,眼泪从你眼角静静地流下来。你忍着哭声,害怕打扰他休息。
但一滴没能拦住的眼泪滴在了他手上,把沉睡的狼人唤醒了。乌利尔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你没来得及遮掩的面容。
“……”乌利尔露出了疑惑与疼爱并存的表情,他微微眯起了双眼,似乎不能理解你为什么落泪,但在思考这个问题之前,他先努力伸出手,去擦你的眼角了。
“别……别哭。阿奎拉。别害怕。”乌利尔用手掌扶住你的脸颊,试图用体温让你停止哭泣:“我在这呢。”他将你轻轻揽过来,用侧脸蹭你的头顶:“我陪着、你。”
原本你还能忍住眼泪,但他的触摸太温柔,轻而易举地就把你的泪关击溃了。你开始止不住地哭,在他宽厚而温暖的胸怀里呜咽。他只是不断地抚摸着你的背,在高烧的意识模糊中,嘟囔起一些逻辑跳跃的话:“森林……很可怕,森林……没人听得到我的哭声……但是,现在不一样,我们待在一块……”
曾经他也被这样遗弃在密林深处。他那狠心的养父母,在他实际尚且年幼时,将他独自丢入了森林。他当时多害怕呢,会恐惧自己可能会死吗?又在那隐秘的无人之处,小小的他,流下了多少眼泪呢?
他在安慰你,也在对当初无人搭救的自己,说那些他当时渴望听到的话。
“我们在一起,不要害怕……”
因为我们在一起,会有彼此聆听悲伤与恐惧,这些原本在自然中无意义的声音,因为两个人的紧紧依偎而有了温度,有了色彩,你们不再是空荡地游走在森林中的孤魂野鬼。
所以,不要害怕。你拥抱着他,闭紧了双眼。
我们一定能活下去。这个念头最终盖过了一切。
第二天夜晚。雨停了。
你心中的担忧又减轻了一分,给乌利尔喂完水和干粮后,你自己也打算休息一下。枕着他硕大的胸肌,你很快陷入了睡眠。
但是这安眠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蒂尼特不久后大声把你喊醒了。
“喂!喂!祭司!祭司!你快醒醒!”
“啊?……怎么了,蒂尼特……”
“嘘。”他把食指贴上嘴唇:“有访客来了哦。”
你往他示意的方向看去:幽静深沉的森林中冒出一点、两点……一群捕食者的荧荧绿光。
是夜半狩猎的狼群。
“按照这个进程,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们的。”蒂尼特看向你:“如果乌利尔没有发烧,你们也许还有活路。”
你沉默了片刻,看向戒指,应急物资中有驱赶野兽的粉末,但只够一个人用。况且你不觉得势单力薄的你仅凭一包驱兽粉末,就能把它们赶走。你们一个发高烧昏迷不醒,一个没什么抵抗能力,野兽不会好糊弄到这种程度,就放弃你们作为猎物。
“……我去、引开它们。”你喃喃,看向乌利尔,他还在昏迷中,紧闭着那双总湿漉漉看向你的双眼,粗糙的喘息令人揪心。温度仍未下降,他在生与死的关头挣扎着。
“你确定??”蒂尼特挑起眉头:“被野兽分食可是很疼的。”
“继续在这待着不也是这个下场吗。”你无力地笑了笑,起身去收拾东西:“况且,乌利尔本不该遭受这些的。”你轻轻抚了一把他的面容:“他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可能躺在这?而且,如果不是他保护我,现在我应该早就死了吧。我可熬不过这样的伤势,如今,我不过是把这条命还给他。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
你穿上皮甲,将短刀插入刀鞘,整理齐全,准备出发,临走时顿了顿,俯身拨开乌利尔毛茸茸的长发,在他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你一定要活下去。”
蒂尼特在一旁看着,叹了口气。
他闭上眼睛,眉眼间似乎有什么闪烁了一下,然后他睁开眼,对你说:“我刚才搜索了一下周围的地形。你会游泳吗?”
“会?”
“从洞口出去,西北10点钟方向,有一处大湖,湖边长有芦苇,而狼可不会潜水。虽然我不能保证走这条路你一定能活,甚至可能在那之前你就被狼群咬死了……总之,我都用我所剩无几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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