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败露在高堂,怎还有颜面声声切切唤夫郎?”
“好!”一段唱完,台下的人捧场地喝彩,颗颗灵石被掷上台去,滚在那旦角的裙角上。
这是什么故事?卿晏从半截开始看,不太能看得懂。这丑角欺骗了这旦角,占了她的位子?
这里挤得慌,但位置和视野挺好,是正中央。渡灵灯不愿意走,卿晏便将她放在了一个灯柱上,正好没人挡得了她的视线了,完全是坐席。
卿晏要走,渡灵灯叫住他:“你去哪儿?”
“我去旁边人少的地方看。”卿晏道,“你坐这儿吧,待会儿一起走。”
渡灵灯这才放了心。
卿晏到了侧面,人稍微少了一点,终于感觉能呼吸得过来了,他喘了口气。看台上的那丑角开始唱了,但仍旧跪在地上,双手夸张地捂着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引得台下人一阵哄笑。
卿晏正要仔细看,旁边响起吆喝声:“话本话本,最新出炉的话本,走一走看一看啊!”
“这位郎君,您看话本吗?台上这出戏的原版话本,我这儿就有!看看吧!”
听了这一句话,卿晏才起了点兴趣。他朝后面一看,看见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坐在后头,面前摊位上摆了不少书卷。
“台上这出戏的原版话本是什么?”卿晏走过去打听道。
“这儿呢!”摊主往前一指,那摊位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一摞书,封皮上写着《明安记》三个字。
在戏台边卖原版话本,这摊主挺有经商头脑的。卿晏拿起最上头的一本,翻开一页,问:“这《明安记》是讲什么的?”
“这位郎君肯定是边地来的吧?这《明安记》都不知道!这可是修真界炙手可热的新本子!”摊主道,“这是讲千鹤门少爷苏九安和般若阁小公子江明潮爱情故事的本子啊!”
卿晏:“……”
他手一顿:“……讲什么的?”
摊主看了眼他的表情,心道这人也太孤陋寡闻了,不会连千鹤门和般若阁都不知道吧?
他正要解释,卿晏一抬手:“……我知道这两个仙门。”
“但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有什么好写的?”
不是包办婚姻么?
摊主道:“哎呀,那可太有得写了!你知道这本子是怎么火起来的吗?”
卿晏摇摇头,请他赐教。
“这不是因为千鹤门原来那个少爷死在北原了么?这可是最近修真界最大的谈资!”摊主道,“苏少爷不是本来被那假少爷卿晏占了身份,最近才认回来么?江小公子跟卿晏退婚,跟苏少爷成亲,卿晏死在北原,这太精彩了!”
“般若阁小公子情牵真假兄弟二人,情天孽海,爱恨纠缠……笔者们再加工加工,润色润色,嘿嘿,这就是一出好戏,现在街头巷尾,但凡搭台子上戏,这出戏是群众呼声最高的!”
卿晏:“……”
“所以,”他的目光看向了戏台上,“那个旦角是苏九安……”
摊主接了下去:“那个丑角是卿晏。”
卿晏:“…………”
怪不得……怪不得刚刚那唱词里有什么“恶心肠”,什么“鸠占鹊巢”。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
台上那旦角又开始唱了,动人地控诉着丑角的罪行,掩面嘤嘤哭泣,然后,台上又上来了一个人,作小生打扮,将旦角搂在怀里,软声安慰,看样子是江明潮的扮演者。
他哄完人,又换了一副面孔,对丑角疾言厉色,声声逼问,最后伸脚踢了丑角一下,丑角抱头鼠窜,生生从台上滚了下来。
卿晏心情复杂,一脸木然。
陪聊了这么久,摊主看卿晏不给个准话,忍不住说:“郎君,你到底买不买啊?”
“你要是不想要这本《明安记》,”摊主又从旁边拿了几本书,捧在手里殷勤地展示道,“我这里还有只讲苏九安和江明潮的婚后故事的本子《春台殿》,文笔极佳,辞藻华丽,香艳动人。”
“还有这本,这是难得一见的佳作!《江郎别姬》,讲的是卿晏复活,以江明潮母亲为人质相逼,江明潮不得不离开苏九安,委身卿晏的故事,虐心大作,催人泪下,不哭不要钱!”
看着卿晏沉吟着,没表态,似乎不怎么满意的表情,摊主又灵机一动:“哦!这位郎君,或许你不想看情情爱爱的故事,那我推荐这几本!《三气卿晏》、《卿氏孤儿》、《打卿晏》,这些都是单单讲苏九安怎么夺回少爷之位,将卿晏踩在脚下,成为修真界大能,升级复仇逆袭的故事,没有一点儿情爱元素,都是传统的正剧本子。”
卿晏本人:“……”
我谢谢你,我谢谢你全家。
他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说:“这些,我都要了。”
摊主立刻道:“哎呀,您真有眼光!看来也是个懂欣赏话本的人,品味真好!”
他的态度更热情了,那道灼灼的视线几乎穿透了墨镜,看卿晏就像在看一块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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