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姚父和姚母哪还能顾得上这事儿,当下跟虞悠说了声这事儿之后再议,并让人将自家儿子唤醒,又给其灌上了碗醒酒汤醒酒后。
便匆匆的赶往姚家祖父的院子里去了。
虞悠这下也知道事情的紧急了,在珍珠的提醒下,赶忙换下了身上的嫁衣,跟在后面一块儿赶了过去。
姚家祖父年事已高,这段日子又重病在身,能撑到今日,都是想着能亲眼见到自家孙儿成家。
可撑到这会儿,实在是撑不下去了。
这会儿见了自家孙儿过来,颤颤巍巍的拉住自家孙儿的手,气若游丝的嘱咐着后事。
道是官场复杂,日后行事定要小心谨慎,恪尽职守。
见自家孙儿哭着点头,又艰难的扯出一个笑来安慰道,都成家了,是个大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似的哭鼻子呢。
说着,又瞧了一遍众人,最后招呼了虞悠过去。
其实这会儿姚家祖父已有些看不太清众人的模样了,在叫了虞悠过去后,颤颤巍巍的将自家孙儿的手与虞悠的手相交叠在一起,最后颇感欣慰的道:你二人,既已成家,当相互扶持、相濡以沫,绵延子嗣。
我这辈子啊,已然知足,能看到孙儿立业、成家!
姚温若这会儿听着自家祖父的嘱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禁潸然泪下只顾着点头。
姚家祖父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抚着自家孙儿的头,无声的安慰。
最后又环顾了一下屋里跪着哭泣的儿子、儿媳和孙女,还想再说些什么,只是张了张口,便失了最后的力气。
姚温若感受到抚着自己头的手一下子失了力气在自己脸边滑落,不由得怔怔失了心神。
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那个从小教养自己长大,会温和的抚着他的头顶,教导他人生各种道理的祖父,便这般走了。
直到听到耳边父亲母亲和妹妹的哭声,才仿若惊醒。
他的祖父,是真的去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姚温若却一下子哭不出来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给紧紧攥住。
他能感受到父亲母亲和周边所有人投来的关心视线,他想说不用担心,可在那瞬间,他却仿佛失了语。
直到父亲母亲和周围的所有人开始忙活起祖父的后事,祖父身边只留他一人时,姚温若看着祖父安详闭上的双眼,仿佛只是睡着的模样,这才忍不住哭了出声。
珍珠那几日在姚家,是见证了姚家那许多事的。
也知晓姚家郎君在姚家老太爷去后,茶饭不思,神思不属,浑浑噩噩的模样。
姚家老太爷刚去的那几日,便是五姑娘都不敢往姚家郎君面前凑的。
还是到了后几日,许是姚家老爷和夫人看不过眼,将姚家郎君骂醒,这才好了些。
想到这,珍珠也很可怜姚家郎君,但是她家姑娘已经嫁给了陆家郎君,姚家郎君也已经娶了五姑娘。
姚家郎君和她家姑娘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现下季家小姐突然给她家姑娘下帖子,邀她家姑娘去游玩,珍珠便不由的脑洞发散。
她知晓便是不涉及姚家郎君,季家小姐与自家姑娘的关系也是极好,但是这么个时间点,总是忍不住让人多想些。
不过珍珠也知道自己的猜测毫无理由,纯属个人揣测,便也只能藏在心里。
“嫣然既然邀我,自是要去的。”虞念将帖子放下道。
“这段时日,嫣然心情许是不好,去散散心也好。”
姚家老太爷是季嫣然的外祖父,从小甚是疼爱季嫣然这个外孙女,其外祖父去世,想必季嫣然心情定然也不会多好。
“可姑娘,若是……若是姚家郎君也在呢。”听了虞念的话,珍珠犹豫了半晌还是踟躇开口道。
虞念闻言怔了下,接着看向珍珠,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若是温若表哥也在,我便不能去了吗?”
“姑娘,您知晓奴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珍珠闻言立马开口,她只是怕她们姑娘见了姚家郎君会不自在。
“我知晓,你是怕我们见了会彼此尴尬。”虞念哪里不知道珍珠的想法。
“可这事儿,我没错,温若表哥也没错,为何反倒像是我们两个做错了事一般,还要避着不见。”
“有些事,有时候,见了面,说开了,反而比避而不见会更好。”虞念叹了口气道。
她从来知晓,她与姚温若之间,若要论起喜欢,怕是姚温若要比她多的多。
她也相信,这个姚温若也定然知晓。
她不是那么容易便能喜欢、爱上一个人的性子。
只原本,她想着她对姚温若是有些喜欢的。
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她也并不反感与其走入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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