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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钱氏帮刚刚更衣的宋积云整了整衣角,问她,“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宋积云现在也养成了报喜不报忧的习惯。
“都挺好的”她把和文先生谈好的条件告诉了钱氏。
钱氏松了口气,道着:“那就好,那就好。”
宋积云扶着母亲在罗汉床上坐下,问起了宋桃的事:“您知道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吗?之前什么动静都没有听到,怎么一下子就传开了?”
“谁说不是!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钱氏也有很多话对女儿说,“宋大良这个人虽然不靠谱,但他是个要面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风言风语传出来?还有王氏,她治家是很严厉的,就算是消息走露,也不应该这么快才是。”
最后还道:“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对劲!”
宋积云也有这种感觉。
等钱氏走了,她叫郑嬷嬷问话:“我们用的人是能力不足,还是在此之前确是什么消息也没有听到?”
郑嬷嬷出一直在想这件事。
她道:“事情是一下子就传开的。就像是从春天里的野菜,一夜的露水就全都冒了出来。等我们听说,大家都知道了。”
宋积云若有所思。
和她分开的洪熙则去了他们家在前门大街的几家杂货铺子。
王主簿被流放,宋积云异角突起接手了王主簿留下来的产业,却大东一榔头西一棒子,把个好好的梁县搅和的市场动荡——很多产业被她卖了人,有些人家愿意遵守原来的契约,依法行事。更多的却宁愿拿钱赔偿也要把铺子或者是地收回来。
很多铺子关了门,掌柜伙计被打发回去了。
如今前门大街好几家租户被东家收回了铺子,说是要自己做生意。
洪家铺子那些掌柜看到他,像看到救命的稳草似的,道:“您可算是来了!我们这几天的账目怎么盘也对不上,您赶紧帮我们看看。”
洪熙目光微闪,顺势和掌柜拐进了书房,到掌灯时分才揉着肩膀出了账房。
掌柜要留了他用饭,他委婉拒绝,回了洪家。
只是在下骡车的时候,看到有挑着担子卖桂花糕的经过他家前,他略一恍神,就走出了一射之地。
洪熙忙将卖桂花糕的喊住,站在他们家旁的巷口买桂花糕。
巷子里隐隐传来男子恶狠狠的打骂声:“你还敢跑!我让你嫁人怎么了?你都快二十岁的了,谁家的大姑娘留到二十岁不嫁人的。”
女子没有吭声。
随着一声“我打死”的叫嚣,有女子“噼里啪啦”的奔跑声渐行渐近。
洪熙抬头,就看见一个女子披头散发,非常狼狈的一瘸一拐朝他跑了过来。
“公子!救命!”那女子兴许是看见他了,急急喊呼,清丽的眉眼满是愤怒和悲痛。
洪熙一愣。
她身后的男子已追了过来。
“小娼妇,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男子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就抓住了女子的头发。
女子身体朝后仰,被男子抓住了胳膊,劲使地朝巷子里拽去。
虽然光线微弱,可架不住洪熙的眼神好。
他认出追人的是宋又良。
他皱了皱眉。
怀疑被追的那个女子是被众人流言蜚语的宋桃。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
清冷的月光下,女子清丽的面孔,眼眸如水,泫然欲泣。
洪熙脑子“嗡”地一声,很多凌乱的画面走马观花似的在他脑海里闪现。
他不由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才从那些画面中走出来。
只是等他再朝巷子口望去的时候,那边静悄悄的,早已没有了宋大良和宋桃的影子。
难道是他的幻觉?
洪熙略一犹豫,卖糕的已笑呵呵地将装着桂花糕的纸匣子递给他:“公子,桂花糕好了。”
他“嗯”地点头,接过了糕点,朝巷子口张望了几眼。
跑过来的小厮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道:“公子,您找什么?”
“没什么!”洪熙道,拎着纸匣子由小厮随从服侍着进了洪府的大门。
晚上,洪熙和祖父洪老太爷、弟弟洪照一起用晚膳。
因为做的是淮扬菜,厨房用了葫芦八宝缠枝青花瓷餐具。洪老太爷看着,就说起了洪照的及冠礼:“他的那些师长们都夸礼品送得好。我寻思着你弟弟明年准备下场了,他师长那里要常来常往才是。你得了空去趟宋家,让宋家那位女东家再给我们家烧几套文房四宝,等过年的时候,也好用来送年节礼。”
洪熙端着碗的手微顿,随后笑道:“只怕宋小姐会不答应。上次我见她为我们家烧的葫芦烧得好,就想让她继续帮着烧几套好一点的茶具,我用来拜访大客户的时候用。宋小姐就说他们家的单子都排到明年五月份了,还得准备帮御窑厂烧御瓷,就算是把她劈两半她也没办法,只能等到明年五月过后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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