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修觉得这话有道理,但让他一口气拿九万两,他还是有点心痛的。
他和王老爷商量:“你也知道我去了趟上饶,在那边少不了要上下打点,如今我手里真没有九万两银子。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给你两万两,过两个月,我再把剩下的给你。”
王老爷拿着两万两银子走了。
可第二天,他又来了:“我不相信你。你要不把剩下的七万两银子给我,我就和你去见官。”
他还得意洋洋地道:“你不是说你不该我银子吗?那你还我两万两银子干什么?”
李子修被他的无耻弄得目瞪口呆。
王老爷却像找到了对付李子修的办法,天天跟着李子修。李子修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李子修看着这不是个办法,一狠心,一咬牙,把剩下的七万两都给了他。
王老爷安分了,王太太却到处说李子修:“是个坏家的根本!要不是我们家老爷没有主见,耳根子软,听信了他的话,我们家怎么会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闹得整个景德镇都在议论李子修。
她还不称心,跑去找宋积云,要和宋积云说李子修的事。
(本章完)
宋积云这段时间在忙开龙窑的事,哪里有空理会王太太。
王太太居然跑去了宋家,要求见钱氏。
还好有吴总管守在家里,没让她进门。
就算如此,吴总管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对宋积云道:“如今景德镇都在传,说是李子修阴险狡猾,心毒手辣,谁要是生意比他做得好,他就要算计人家。以后大家看到李家的人,都要绕路走才行。”
“自作自受罢了!”宋积云对此并不想多做评判,她更关心是怎么给那些想搭着他们家龙窑烧瓷的小作坊算工价。
周正觉得应该以入窑的件数计算:“谁敢保证能烧成几件成品?当然是按瓷坯算!”
罗子兴则另有担忧:“瓷能不能成,除了火候,放置的位置,离火口的远近、匣钵的大小都有很大关系。原本我们让他们搭着烧是人情,可怕就怕到时候成品不多,他们觉得我们把好的位置留给了自己。好事变成了坏事。”
项阳犹豫道:“要不,我们把位置划出来,按位置的好坏来收钱?”
“那更不妥当。”罗子兴道,“谁知道那天的风朝哪边吹?”
火口的地方有时候变成了风口的地方。
项阳嘿嘿地笑了两声。
顾清道:“或者是我们划一段给他们。由他们自己安排?”
“那划哪一段给他们好?”
“总而言之,成品多,什么都好说。成品太少,什么都不对。”项阳叹气道,“还不如不答应他们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没个定论。
最后还是宋积云道:“还是按件数入窑吧。不过,话说在前面,烧不成烧得成,各安天命。”
众人不再说什么,分头去和联系过自己的小作坊商量这件事。
没几日,就有七、八家小作坊把自己的晒好的瓷坯挑了过来。
宋积云看了看,大约有百来件。
比她预料的要少很多。
可见大家对她是否能烧出龙窑还是心存疑惑的。
宋积云和各家作坊的老板都打了个招呼。
因为这次大家都烧的是青花,她划了位置,让他们各自的匣钵师傅装匣、满窑。
等宋家的瓷坯装完,宋积云第二天就点窑了。
既没有选日子,也没有看吉时。
罗子兴道:“您倒是心大!”
宋积云笑道:“要不然呢?窑厂的订单堆得都有人高了。这一窑烧出来,我们就轻松了。”
罗子兴没有说话。
交了这批单子,还有下批单子。
只是不知道宋积云还会不会开龙窑。
风险太大了。
几个人守在窑边,挑柴的窑工日夜不歇。
中途熊家给他们家送了一次柴。
这次居然是熊老爷亲自来的。
他关心地问宋积云:“怎么样?柴还够烧吧?我让他们给你们挑的全是十年以上的老松树,油脂很多。”
宋积云谢了又谢,请熊老爷吃饭。
“你忙你的,不用管我。等你开窑的时候我再来看看。”熊老爷却摆了摆手,像来时一样,由熊家的管事小厮簇拥着离开了作坊。
这也算是一种支持吧!
宋积云笑了笑,和罗子兴等继续观察火口。
五日熄火,三日出窑。
景德镇看热闹的把个小作坊围得水泄不通。
熊老爷,马会长,严老爷等人早已在窑前等。
扒开窑口,随着一件件的匣钵被打破,一个个青花碗碟、杯盏被小心翼翼地从沙块砖砾中取出来,惊叹声越来越多。
“这都已经是第十个匣钵了,还没有看到残次品,不会全烧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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