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良和宋积云的面子上会留在宋家窑厂,但时间长了,大家伙儿还要吃饭,肯定是留不住人的。
到时候他们只有缩减烧瓷的规模。
宋家窑厂肯定也就保不住景德镇数一数二的位置。
“欺人太甚了!”众人非常生气,可也没有什么办法,不由都朝一直没有吭声的宋积云望去。
宋积云见了,轻轻地咳了一声,指了各自面前的茶点,道:“大家坐下来说话吧!这也不是一句两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众人分主次坐了下来,都有些垂头丧气。
宋积云转了转手边的茶盅,这才笑道:“八千件瓷器,对我们来说,也不少了。”
大伙儿面面相觑,都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
只有罗子兴心中一动。
当年,有人看着宋家窑厂的生意好,趁着几位大师傅的契书到期,挖了不少人走,窑厂没人干活了,宋又良也是说类似的话,然后他们窑厂推出了玉瓷,参加御窑厂的竞标,在几年之内成了景德镇最大的窑厂之一。
他不由道:“东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积云胸有成竹地倚坐在太师椅上,笑盈盈地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再烧什么碟子碗啊之类的了,我们烧尺高的梅瓶,脸盘大小的供盘,双手抱不扰的花缸。”
这些可都不容易烧。
特别是双手抱不扰的花缸,给御窑厂烧,那就是龙缸。
景德镇一年也烧不了两个。
也就是说,他们放弃低端的市场,只做高端市场。
账房里一下子像炸了锅似的:“我怎么没有想到?”
“这个主意好啊!景德镇每年烧制的定制瓷不超过三千件,高档瓷不超过二万件。如果我们只烧高档瓷,八千件,那也相当于百中取四,和从前差不多。”
周正立刻琢磨起来。
他兴奋地对宋积云道:“东家,我算了算,我们每年能卖大约一千多件佛像,还有大约六千个名额,烧四千多个釉上彩,二千烧定制瓷,完全可以把窑厂支梭起来不说,收入还不会比往年差。我们还避开了大家都烧的日常青花瓷,不会夺其他窑厂、作坊的饭碗。”
他“嘿嘿”地笑了几声,道:“我们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
还在那里故意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道:“我都不知道是要愤恨他们好,还是感激他们好了?”
大家儿都被他哄笑了。
笑过之后,宋积云提醒他:“御窑厂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只准我们烧六千件青花瓷,二千件其他的瓷器。”
(本章完)
宋积云的话像瓢冷水,把在座诸位的热情都淋湿了。
但她既然能说出以后只烧高档瓷,那肯定心里已经有了盘算。
「东家!」周正两眼发光地望着她,「我们肯定都跟着您干。您指哪我们打哪,决不带含糊的。」
「那!」宋积云此时也的确需要这样的斗志,她豪爽地应道,看了众人一眼,见大家都眼巴巴地望着她,她这才笑道,「既然万公公每年只让我们烧六千件青花瓷,二千件其他瓷器,我们就按他说的烧。
「而且不仅要按他说的烧,还要让他说不出话来。」
她告诉周正等人自己的打算:「青花瓷暂且不说,那二千件的名额,我准备全用来烧佛像。」
周正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从彼此眼里看到震惊,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罗子兴打破了沉默,试探着道:「大小姐,您是说,我们不给御窑厂烧祭瓷了吗?」
要知道,宋家窑厂有如今这样的声望,完全是因为这十几年来,宋家窑厂每年都会给御窑厂烧御瓷。如果放弃给御窑厂烧御瓷,窑厂的声誉会受损不说,肯定还会有像李子修这样一直对他们窑厂虎视眈眈的对手落井下石,制造谣言,说他们今年没有接到御窑厂的订单,是因为他们窑厂技术不行。对窑厂其他的生意也会有影响的。
「我们不是没有名额嘛!」宋积云不以为意地笑着摊了摊手,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窑厂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吃饭,我总不能为了名声不管窑厂的大师傅、小学徒、窑工们的生死吧!」
颇有点你想我们家给你烧祭祀用的甜白瓷,你就得另外给名额我,恃技而骄的味道。
可万公公会吃这一套吗?
罗子兴等人都很怀疑。
倒是周正,全心相信宋积云。
觉得别人可能做不到,宋积云一定能够做到。
他不再纠结给御窑厂烧瓷的事了,而是请宋积云示下:「那六千件青花瓷我们怎么烧?尺高的梅瓶是最好卖的,家家户户的中堂上都要供上一对;再就是花缸,北边的贵人都喜欢在院子里养金鱼;脸盆大小的供盘就得看图样了。」
说到这里,他灵机一动,和她商量道:「您觉得,我们烧佛家八宝或者是千手观世音像怎么样?买不起佛像的,可以买个供盘啊!」
宋积云觉周正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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